我本來就讓皇帝視為眼中釘,隻怕我要是不小心死在他手中,連皇帝都要在背後大笑兩聲。
但是看著周圍看熱鬨指指點點的百姓,拓跋睿為了自己的賢名著想,還是不得不朝著孟欣蓉衝過去,大喊,“楚媚住手!”
墨焰瞬移出現在拓跋睿麵前,拿出刀身一檔,雖然拓跋諶說殺,但是墨焰也不會真的就隨意對一個王爺出手,故而隻是拿刀身一擋,不讓拓跋睿靠近。
但是沒想到拓跋睿竟然自顧自撞上去,然後砰地一下摔倒在地,暈倒的恰到好處。
拓跋諶眼中閃過一抹譏諷,倒也沒有戳破,那些侍衛連忙抬著“暈過去”的拓跋睿離開,誰都沒有管孟欣蓉。
連王爺都“暈”了,誰還管你啊?
孟欣蓉心裡一陣絕望,也不知道拓跋睿是真暈還是假暈,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可以為她撐腰的人了。
到底是下跪道歉,還是臉上刻字。
道歉隻是一時,但是刻字這輩子兩個字都留在臉上。而且毀容了她還有何麵目見人?
不等楚媚多做威脅,孟欣蓉一下就跪好了,道,“我錯了,我不該栽贓你。我可以走了吧?”
“三個響頭都沒有,就這麼點誠意?”楚媚唇邊勾起一抹譏笑,把玩著手中的飛刀。
孟欣蓉惡狠狠瞪著楚媚,滿眼怨毒,但卻不敢多說,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你要是敢再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我保證你以後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拓跋諶冷冷道。
孟欣蓉渾身一僵,嚇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卻再也不敢看楚媚,低眉順眼道,“對不起,我錯了。”
“行了。”楚媚聳聳肩,走到拓跋諶身邊,親切地挽著他的胳膊,道,“王爺,走吧。”
本來厭惡女人的觸碰,但是對於楚媚此時自覺勾上來,拓跋諶沒有絲毫不適,對於地上的孟欣蓉懶得看一眼,望著楚媚道,“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了?”
“聽說王爺喜歡今天的戲,所以想來看看王爺喜歡的是什麼,免得王爺若是日後提起一句,媚兒連句話都搭不上。”楚媚笑盈盈,不經意道,“王爺,她就是恨我恨得要死又怎麼樣,讓她看,媚兒也不少塊肉,王爺用不著跟這種人計較。”
拓跋諶不語,隻是伸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正如她所說,他拓跋諶眼中可沒有男人女人的區彆,隻有死人活人。
這世上唯有他能夠欺負她,但是其他人,連她一根手指頭也休想碰。就是恨她,你也得把眼睛裡的惡毒藏好了,否則讓他看見這麼刺眼的東西,忍不住毀掉,那就彆怪自己瞎。
“王爺,難得這麼巧在戲園子門口遇上你,今天我請你看戲。”楚媚望著拓跋諶,水汪汪的眼睛裡略帶著一絲喜悅。看見拓跋諶的時候沒看見柯晴枝,讓楚媚不自覺就覺得神清氣爽。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心情好了。
戲園子楚媚不是沒去過,但是跟拓跋諶,還是頭一遭。
拓跋諶今天兜了一大轉還不就是等她這句話,沒想到這平時聰明的小狐狸反應遲鈍的可以,難得的想逗逗她,“你帶錢了?本王要最豪華的位置,再給常德園每個角送一套花籃。”
楚媚小手在口袋裡掏了掏,隻有可憐巴巴幾個碎銀子,癟嘴道,“王爺,不夠。要不這一次,爺你就先彆擺闊?雖然是有點不符合咱們王爺高貴的身份,但我也不知道今天會遇上你啊……”
還不等楚媚絮絮叨叨說完,拓跋諶直接摟著她走進了常德園,“傻。”
有拓跋諶這個財大氣粗的在,自然輪不到楚媚出銀子。等進了常德園,才知道今天排的劇目是北宸王七殺大梁城。
講的是北宸王當年攻打大梁的時候,在大梁城殺的七進七出的故事。楚媚用這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看著拓跋諶,沒想到這家夥看起來很冷傲,原來這麼悶騷,竟然偷偷跑來看這種對自己歌功頌德的劇目。
拓跋諶也沒想到今兒好好一個中秋節,常德園不排什麼嫦娥奔月、吳剛伐桂,排什麼七殺大梁城?
他本意隻是跟楚媚過一次中秋節,哪想到常德園竟然排這麼一出戲?
墨焰強忍著笑道,“王爺,剛聽裡麵的說,因為今天各戲院都是那幾出老戲,所以常德園特意弄了一出不一樣的。”
“中秋節和七殺大梁城有什麼關係?”拓跋諶嘴角抽搐。
墨焰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大概因為那天是中秋節?”
正在此時,台上名角開始說話了,道,“多年前的今天,當我們一家團聚的時候,我們新晉王朝的北宸王卻和戰士們奮戰在大梁……正是有了他們的犧牲,才有了新晉王朝之後的團圓節,所以這一出戲,劇目名為《北宸王七殺大梁城》!”
“好!”堂下一片叫好聲。
楚媚不由偷偷瞧了拓跋諶一眼,他的目光深邃,本來還因為這出劇目而微微皺起的眉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舒展開來,似乎是因為這名角一番極具煽情的話,讓他想起了當年吧。
這個人啊,北宸王,現在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對於新晉王朝的意義,就是守護神。
也許對於那些被他滅掉的國家來說,他是殘忍的凶手。但是對於他的子民,他是他們的守護神。那般強大,那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