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笑一顰，如此真實。
“楚媚。”拓跋諶眼神一怔，指影一閃收回指間飛刀，這一個笑容，就讓他真的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楚媚。
楚媚衝著他點點頭，帶動脖頸處的傷口，輕吸了口氣，笑意惑人，“是我。王爺，我來了。”
話音剛落，楚媚身後突然出現三個殺手。這一次，他們也發現了楚媚不是他們自己的人，直接揮刀刺去。
“左右兩邊是假的，中間那個是真的！”楚媚立即說道。
拓跋諶飛刀甩出落下，中間那個一刀斃命，剩下的兩個幻象瞬間消失。
拓跋諶撿起飛刀回收，因為殺手太多了，飛刀不夠用，所以打出去都要撿回來。
“你能夠看出真假？”
楚媚衝著他笑意盈盈，“那是自然。修行幻術，如果能真的假的人都分不清，那我還真是白練了。當然了，如果對方的幻術比我高明，我也分不清。如果殺陣的陣法比我高明，我就破解不了。就像現在這個殺陣和之前的迷陣，破解不了確實破解不了，可是這個殺陣裡的殺手是真是假，還是能夠辨彆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楚媚的能力，能夠辨彆出殺陣裡殺手的真假，但是還不夠格能夠破解整個殺陣。
“足夠了。”拓跋諶和楚媚背靠背站著，他的雙指白皙修長，指尖飛刀的銀光閃爍。
楚媚也伸出雙手，銀針鋒芒，唇邊一抹妖嬈的笑意。
這兩個人，第一次將彼此的後背交給對方，他們背靠背站著，盯著冒出來的殺手。
“東二！”
“嗖！”
“東三，西二！”
“嗖嗖！”
“北一！”
“嗖！”
……
楚媚辨彆方向，拓跋諶出手，有時候一次性冒出的刺客太多，他們就一起出手。
殺手一個個倒下，雖然殺陣還在運轉，但是能夠出手的殺手越來越少了。這就是以力破之，不管你來多少人，就一個字，殺！
雖然在一個危險的地方，在一個走不出去危機四伏的殺陣，但是楚媚和拓跋諶配合默契，在她看見拓跋諶第一眼的時候，就發現好像沒什麼好怕的了。
就算是天殺大陣，也沒什麼好怕的。
“怎麼辦？現在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了，沒想到楚媚竟然會出現，沒想到她的幻術能夠看破真假殺手。這樣下去，拓跋諶沒耗死，倒是把我們這邊的人都殺光了。”碧落作為陣主，自然能夠觀察到這一切，隨著殺手們一個個倒下，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再這麼下去，人都要死光了。不行，不行。
還不如一起衝上去，圍剿他！真假幻影一起出動，四麵包圍，就算楚媚能夠看清幻影，這麼多人，她也來不及一一說清。
碧落想到這點，大喝一聲，“變陣！”
瞬間，殺陣之中的殺手從四麵八方一起撲過來，裡麵有真有假，楚媚根本來不及開口，人太多了。
……
畫舫之上，夜色深沉。濃厚的大霧讓人看不清河麵的景象，拓跋寧坐在船艙邊上，一襲紅袍的洛九夜坐在她的旁邊。
“公主殿下已經在這裡坐了一整天了，天寒露重，進去裡麵休息吧。”洛九夜的聲音溫潤，輕聲道。
拓跋寧微微搖頭，她現在坐的這個方向，正好就是拓跋諶消失的方位。
“我在這裡等著，王兄回來，我第一眼就能看到。”
洛九夜也望著拓跋諶消失的方向，說道，“公主殿下不必擔心，雖然這一次的偷襲是突發事件，但一切都還在王爺掌控之中。天殺閣將王爺、威武候和大家分開，各個擊破，這本就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王爺以自己為誘餌，就是引他們出來。”
拓跋寧先是一愣，接著道，“是王兄預料之中的？王兄拿自己做誘餌？你是說王兄知道這裡是天殺閣的老巢還故意送上門，為什麼？”
“因為王爺要知道天殺閣的幕後之主。他和威武候是誘餌，這滿船的人，不過是為了不被天殺閣懷疑，掩人耳目。否則王爺單獨來這裡，他們肯定以為王爺有什麼陰謀，不敢異動。也就是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王爺的預料之中。”洛九夜輕搖著羽扇，心裡卻歎了口氣。
若不是因為牽扯到柯瑜，事情太重大，不然洛九夜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而現在，王爺他應該已經殺到了天殺閣總部吧。
三年前就被摧毀的天殺閣，卻跑了四個核心人物。這一次……總算是有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