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候夫人來了。”雲雀說道。
楚媚和蘇綾扇起身相迎,林初柔笑吟吟望著楚媚,“聽聞王妃今日身子好了,我才放心了一些。前段時間得知王妃中毒,我日夜寢食不安,好在王妃如今無礙,不然我還真要愧疚一輩子了。”
“夫人說的哪裡話。彆人本就是對我下毒,倒是連帶著夫人也跟著中毒。得虧菩提心將藥效都吸收,否則若是夫人中了附骨之疽,倒是楚媚愧對夫人了。”楚媚款款笑道。
林初柔聞言,心裡頓時落下一顆大石頭。楚媚沒有懷疑她。
“是啊,夫人您快請坐。”蘇綾扇笑著道。
林初柔坐下,四處看了看道,“裴紹南呢?”
“他剛才有點事出去了,一會就回來,要不我讓雲雀去尋他。他若是知道夫人過來了,肯定立即就回來。”楚媚連忙說道。她擔心林初柔知道裴紹南是被花魁喊走不高興,到時候又訓斥裴紹南,故而沒有直說。
雖然楚媚和裴紹南兩個人在一起沒少鬥嘴吵架,楚媚還一直壓著裴紹南欺負,但是其實彼此對雙方都很維護。
林初柔笑道,“今日過來,本就是為了楚王妃。他既不在,也無妨。無需差人喊他,我隻坐坐便走,等下府中還有事情。”
楚媚端起酒杯道,“先敬夫人一杯。有人對我下毒,連帶著夫人一起遭罪了。這一杯,楚媚先乾為敬。”
季蝶下毒,讓林初柔也跟著中附骨之疽,若是有絲毫差池,出事的就是她。所以對於這一點,楚媚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更何況這人又是裴紹南的大嫂。
“王妃客氣了。”林初柔隨手端起旁邊的酒壺倒了一杯,和楚媚碰杯。
“那這第二杯,該我敬王妃。謝謝王妃治好了我的頭疾,上次還沒能好好道謝,哪想王妃就差點出事了。”林初柔敬酒。
楚媚與她碰杯。
“第三杯,還是敬王妃。若不是為了我取出菩提心,旁人又怎能通過這個法子對王妃下毒。故而王妃中毒,初柔心懷愧疚。”林初柔又端起酒杯。
楚媚淺笑道,“夫人真是言重了。”
喝了三杯酒,氣氛重新活絡。
林初柔試探著問道,“王妃可知到底是何人對你下毒?”
“江湖毒尊季蝶。其毒術出神入化,很多失傳的毒她都能夠製作,是我見過的毒術第一人。隻不過我自小跟她一起長大,她學毒,我學醫。她用什麼毒,我便鑽研怎麼解她的毒。所以她的毒雖然厲害,對於旁人是百戰百勝的法寶,卻不敢直接在我麵前下毒。因為我對她知根知底,當然了,她也對我知根知底,知道怎樣的法子才能對付菩提心、刺激湮滅之蝶。這世上除了她,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這麼害我。”楚媚說道。
林初柔恍然大悟,看來那天那個出現的人,就是毒尊季蝶。
看來這世上,想要楚媚死的人還真不少。這一次沒成功,隻希望那季蝶不要放棄,再接再厲才好。
“原來是這樣歹毒之輩。隻盼著王爺能夠找點抓住她,為王妃報仇。”林初柔一臉怒色道。
楚媚擺手,“我跟王爺說過了,季蝶的事情,我的個人恩怨,他彆插手,我自己處理”
其實是因為害怕拓跋諶的手段太果決,到時候激發他跟公子的矛盾。
雖然已經被公子扔給拓跋諶了,但是楚媚私心裡不希望他們兩個起衝突。無論如何,公子都是楚媚非常重要的人。
“看我,今天是慶祝的日子,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再敬王妃一杯。”林初柔款款笑道。
楚媚道,“夫人客氣。”
“這酒味倒是不同尋常,聞不著酒味,儘是花香了。”林初柔望著手中的酒杯,道。
蘇綾扇道,“這是春江閣新出的百花釀,酒味淺淡不易醉。”
三人又說了會子話,林初柔扶著額頭起身道,“我這酒量不好,才喝了這幾杯便覺得有些暈。天色不早了,府中還有些家事要處理,便先回去。來日再去北宸王府探望王妃。”
“夫人慢走。雲雀,快送夫人出去。”楚媚道。
林初柔淺笑,“不必了,你們繼續熱鬨著,不必管我。”
清荷扶著林初柔出去,蘇綾扇鬆了口氣,道,“王妃,跟這位夫人說話可真是累人。和小侯爺說話倒是隨性,但在這位夫人麵前,連玩笑話也不敢,怕說錯壞了規矩。妾身以前在宮裡,就是瞧著好些位娘娘都沒這樣的感覺,令人隻想著正襟危坐,不敢半分逾越,一句話翻來翻去都得好幾次道謝告罪。倒是我們王妃沒有架子,妾身在王妃麵前,可不用擔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威武候夫人本就是長安貴女圈裡的閨秀模子,端莊大方,溫柔和順,據說太後曾經點名了讓這些千金們多跟夫人學學。她最知道禮儀進退,我這個半路出身的不識禮數自然比不得。”楚媚掩口輕笑,“反正我沒規矩慣了,這下還連帶我們綾扇都跟我一樣了。”
蘇綾扇笑道,“王妃慣會取笑妾身。王妃隻是沒有架子而已。”
“雲雀,小侯爺怎麼還沒來,你去含煙姑娘那裡催催。外麵天色都開始黑了,我們也該準備著回去了。”楚媚說道。
雲雀福身,“是,奴婢這就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