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瀟瀟清了清嗓子,“剛才傳來的消息,晉安公主暈船才好些了睡下,我還是不去打擾她了。”
原來這小妮子是因為這個才在這裡磨蹭,不然早過去那邊了吧。
現在北宸王都娶了歐陽萱當側妃,裴瀟瀟對他的心思也從未熄滅。不過裴紹南自己也沒話教訓妹妹,他自己還不一樣?
“這不是看看二哥要不要過去,順便帶著我。”裴瀟瀟低垂下小臉,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裴紹南禁不住一笑,“你啊,丞相那邊的船不是請你過去玩,要是嫌悶就過去唄。”
“才不要去,那個趙尚煩死了,跟蒼蠅似得,趕都趕不走。”裴瀟瀟擺了擺手。丞相府這一次也帶了不少人,就連裴紹南都帶了一些跟他關係不錯的紈絝子弟,更何況那邊?
其中吏部尚書的公子趙尚就在其中。大早上的就邀請裴瀟瀟過去玩,被她拒絕了。
兄妹倆就這麼坐在甲班上,盯著前麵北宸王府的船,相顧無言。
“小侯爺,前麵北宸王妃有請,請您立即過去一趟。”一個侍衛匆匆稟報。
裴紹南立即從躺椅上跳起來,驚道,“怎麼了?你們王妃怎麼了?”
“王妃沒事,就是有點事情請小侯爺過去商議。”那侍衛又道。
裴紹南點頭,“好,我立即過去。喜寶,快,放小船。”
“二哥,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裴瀟瀟連忙跟著走了。
兄妹倆匆匆趕到北宸王府的船艙,就見北宸王拓跋諶和楚媚坐在主位上,一個一襲朱色裙子的女子跪在旁邊,哭的梨花帶雨。
“小侯爺,你來的正好。我今天在江上撈起了一個人,就是這位姑娘,事情怕是牽涉到了白蓮教,所以請你過來一起商量。”楚媚起身望著裴紹南。
因為皇上臨走之前的分工就是,拓跋諶為主,裴紹南為輔,兩人主管圍剿白蓮教事宜。
所以發現了線索,自然要知會他一聲。至於丞相陳風和副都禦史黎清,為了消息保密,暫且還沒做通知。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這位姑娘看起來麵生,不像你身邊的人。沒想到咱們剛剛出來就碰上白蓮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裴紹南的目光在楚媚身上略略停頓,見她一切如舊很好,便不動聲色的移開,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那朱衣女子哭道,“回稟王爺王妃小侯爺,民女本是連州清泉郡城唐家之女唐如嫿,家父唐生,是唐氏書齋的老板。我們唐家詩書傳家,清清白白的人家,但是卻被清泉郡守誣陷是白蓮教的餘孽,以謀逆罪,判我唐氏滿門斬首。民女因為前些日子去了遠方姑姐家探親,這才避過一劫。等回到清泉郡城,才知我全家已被滅門。我擊鼓鳴冤,卻被郡守當做餘孽追剿,不得已乘船逃離,沒成想官兵一路追殺,我坐的船也被他們弄沉,這才落入江中。若不是承蒙王妃相救,怕是已經葬身江底。”
“請王爺王妃小侯爺為民女做主,我們唐家絕對沒有勾結白蓮教,請重審此案,還我唐家一個清白。”
裴紹南想了想道,“清泉郡守再大膽,也不可能隨便汙蔑罪名就把人家全家滅門了吧?難道我們新晉王朝的吏治已經昏暗到了這個地步?”
“根據新晉王朝刑律,若是謀反大罪,必須人證物證俱全,請示知州示下之後才能處理。若是嚴重者,必須呈報長安。”一襲紅衣的洛九夜搖晃著羽扇,說道。
楚媚黛眉輕挑,“那郡守所定罪的人證、物證又是什麼?”
“物證……物證……”唐如嫿仔細回憶了一下,“隻聽說是一副地圖,是白蓮教的地圖。那種地圖隻有白蓮教舵主以上的人才有資格有,因而便說我們唐家都是白蓮教的人。但我們家真的沒有這種地圖!不,不對,地圖……民女想起來了,家父兩個月前曾經去一戶人家收舊書古籍,因為我們家就是書齋,我爹常去收古籍整理了出售。我爹在收了舊書之後,和我清點的時候,發現其中一本書裡麵夾著一副奇怪的圖,起先以為是藏寶圖,但是看不懂。我爹研究了好多天,好像說是找到了藏寶圖上畫的一個地方,就帶著我大哥去找了。那時候我正好去姑姐家探親,等再回來就隻聽說,全家都被斬首了。”
“如果真要說地圖,我們家也就隻有這幅圖,像是地圖,便再也沒有其他了。”
拓跋諶問道,“你們有這副圖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不怕王爺笑話,我爹以為是藏寶圖,自然沒有跟外人講,隻有我們自己家人知道。”唐如嫿眼眶泛紅,清淚漣漣,“難道就是這幅圖害了我爹?那可真是無妄之災。”
楚媚望向拓跋諶,道,“就算他們沒有透露出去,剛才她也說了,她爹帶著他大哥去找那地圖上的位置,如果真的是白蓮教的地圖,而且他們還真的找對了地方,也有可能就這樣引起了白蓮教的注意,這才要殺了他們全家滅口。”
這個說法倒是合情合理。
“不過這也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人證呢?”楚媚又問道。
唐如嫿搖頭,淒道,“民女不知道,民女真的不知道。清泉城的人都說從我家搜出白蓮教的地圖,我們是白蓮教的餘孽,我才知道地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民女一概不知。也不知道郡守是怎麼審案的?為何不給民女一個查證的機會,就將我們全家殺了,還一路追殺我。”
“青蓮,先帶唐姑娘下去休息。記住了,對外先不要透露口風,人多嘴雜,唐姑娘你現在名義上還是白蓮教的餘孽,如果你的事情暴露出去,會有不小的麻煩。”楚媚說道。
唐如嫿給楚媚磕了個頭,“民女謝謝王妃維護,民女隻求為我爹我大哥報仇,隻求證明我們全家的清白,彆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