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走到了拓跋諶麵前。黎清遙望著這一幕,眼神從拓跋諶身上滑過,落在楚媚身上。
有美人兮,一見如故。我思美人兮,美人不知我。
再見美人兮,美人亦不知我。
他每次見她都是重逢,而她每次看他都是陌生人,這便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看似不過隔著幾步遠,卻遙若銀河。
“下官參見北宸王,給王爺、王妃請安。聽聞王爺此次奉皇上這命,巡視國土,剿除白蓮教匪。剛好就在月前,我郡抓到了一夥白蓮教餘孽,已經將他們儘數誅滅。特來向王爺彙報。”章誌華小心籌措著用詞,恭敬說道。
楚媚唇邊勾起一抹禮貌的笑,“我們在來的路上,也聽說過了這件事。隻是還不知道具體的案情,不如請章大人講解一二。”
“回王妃的話,清泉郡有一戶人家姓唐,以書齋做掩護,實際上是白蓮教的餘孽。下官在他們書齋中搜到了白蓮教的地圖,乃是白蓮教在連州一帶的窩點圖,而且也有人證目睹主謀唐生帶著他的兒子,進去了疑似白蓮教窩點的地方。經核查無誤,唐生就是白蓮教連州分舵的舵主,因而有那一張白蓮教地圖。下官請示知州大人後,已將他們滿門抄斬。”章誌華一臉嚴肅說道。
楚媚眼中的眸光一閃,和唐如嫿說的還真的是兩個故事。
白蓮教地圖隻有舵主以上的成員才有資格擁有。這是因為白蓮教在暗中活動,窩點太多,舵主也不是永遠連任的,萬一升遷走了呢?或者是哪個王族買下了安排自己的人來當舵主,這地圖就很有用了。沒地圖,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
而這地圖關係到一舵的安危,一般都是藏的嚴實又嚴實,照理說,是絕對不可能流落出來的。
“那這地圖在哪?章大人說的人證又在哪?”楚媚問道。
章誌華說道,“下官知道王爺要來,已經派人去取了。隻不過這地圖繪製的實在是奇怪,下官也不認識。”
白蓮教的地圖一旦落到朝廷手中,那就會有滅頂之災。所以他們的地圖也是用特彆的方式繪製,外人看不懂。
若是對圖畫有多年研究的,也許能夠瞎貓撞到死耗子,碰巧找到一兩個地方,但是想全部看懂,那就實在是太難了。
正在此時,一個副官拿了地圖來,遞給章誌華。
章誌華恭恭敬敬遞給拓跋諶。
拓跋諶隻是掃了一眼,隨手給楚媚。楚媚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這玩意兒就跟鬼畫符一樣的,真的是地圖?
這哪像地圖,要說是道士畫的避邪用的符咒,她都信。
“人證就是砍柴的樵夫張三,他親眼目睹唐生和他的兒子進去了一個山洞,還從裡麵帶了些金銀珠寶出來。我們帶人去過那個山洞,裡麵有白蓮教的標誌,是白蓮教藏東西的窩點。從唐家搜出來的金銀珠寶,已經全部充公,具體的賬目官府裡也有備份。若是王爺有意,不妨清查。”章誌華繼續說道。
楚媚收好了地圖,笑吟吟道,“章大人客氣了。我們王爺隻是為了清剿白蓮教餘孽,為的就是這份地圖,章大人能夠找到這份地圖,可謂是居功至偉。等王爺平剿了白蓮教匪,少不得請折子算你的功勞。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要在清泉郡城多待一段時間了,還要多麻煩章大人。”
“王妃客氣了,王爺和王妃能夠多留幾日,那是清泉郡的榮幸,更是下官的榮幸。若是這份地圖能夠幫得上王爺的忙,下官不甚榮光。”章誌華恭敬道。
這事揭過之後,氣氛似乎更融洽了。一群人玩的儘興,直到夜半時分,才陸續散場。
而另一邊,楚媚和拓跋諶回到院子,就見洛九夜和墨焰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情況怎麼樣?”楚媚說著,將那份地圖拿了出來,“這玩意兒還真的是地圖?怎麼看起來跟鬼畫符一樣。”
地圖是繪製在黃色的符紙上,用朱砂繪製,細長條狀,看起來真的很像符咒。
“這確實是白蓮教的地圖。”洛九夜肯定點頭,“白蓮教的地圖,從來都不像地圖樣,有人會作成繡品,有人會作成畫,這副作成符咒也不算什麼。但是白蓮教的地圖,都會有標識。王妃且看……”
洛九夜說著,將那符咒折了幾折,幾個線條竟然組成一朵蓮花的模樣。
楚媚目瞪口呆。好吧,她服了。白蓮教能夠在新晉王朝的圍剿之下,就跟酒菜一樣割一茬,長一茬,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屬下也是和他們打過交道,才知道他們地圖的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