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家的冤屈能夠洗刷了嗎?”唐如嫿含淚說道,“爹已經故去了,我不能讓他背著叛國謀逆的名聲,連牌位都不能進祠堂供奉。”
謀反之人,是沒有資格進祖宗祠堂的。
楚媚望向唐如嫿,“唐姑娘放心,隻要能夠找到那個製造地圖的人,找出真正的連州分舵舵主,就能洗刷令尊的冤屈。而如今,並無人證物證,一切都隻是我們的推測。所以,還不能證明。”
楚媚覺得那郡守章誌華倒很可疑。
地圖被換了,如果是他不知情,那就是玩忽職守,丟官,還好。但如果,本就是他幫忙換的,勾結白蓮教,那樂子可就大了。
現在他們還在清泉郡的地盤上,這裡要真的是白蓮教的分舵老巢,還真危險了。
拓跋諶他們帶著軍隊,但是這點軍隊怎麼夠?如果剿匪,肯定是聯合當地的守軍,新晉王朝全國各地都駐紮著大批守軍,鎮壓白蓮教,圍剿反賊。
而這些守軍都隸屬於五軍都督府,也就是聽從拓跋諶調度。當然了,必須有皇上的命令,才能調。
私調軍隊同樣是死罪。
假如白蓮教的勢力,已經滲透了清泉郡,那就是說清泉郡的守軍已經不能指望了,而他們這批人如果被白蓮教的人包圍,一場硬仗,就算他們勝了,那肯定也是慘勝。
現在還住在清泉郡地界上太危險了,隻有重新撤回船上才比較安全。
楚媚望向拓跋諶,他也一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輕輕搖頭,“打草驚蛇。”
“王爺請示下?”洛九夜抱拳,臉上也多出了一絲嚴峻。顯然楚媚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拓跋諶低頭看了那地圖一眼,問道,“你還記得原本的地圖是什麼樣嗎?”
“不……不記得了。那地圖實在是複雜,隻是看著就頭暈。”唐如嫿努力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拓跋諶望著城主府的方向,“必須先拿到地圖。”
他的眼中從來都沒有危險,隻有他需要得到的東西。這就是拓跋諶。
楚媚望著他,點頭,“嗯。”
就算是再危險的地方,她也已經決定好要跟他一起。
……
黎清望著隻見明月不見星光的夜空,說道,“連州,是子桑部的地盤吧?”
“是。不止連州,這一帶,繼續下去都是他們的地盤。”陶笛答道。
黎清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亮,“是啊,差點忘了,這行船的路線,還是我向皇上推薦製定的。本來隻想讓北宸王出現,嚇一下連州分舵那些人,卻不想他們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地圖,嘖,連地圖都漏出來了。”
“上一任舵主突然得急病死了,沒來得及交出地圖,子桑部的人暗中搜了一個月沒找到,沒想到陰差陽錯到了唐生手中,現在應該早就被他們回收了,大人無需擔心北宸王他們能找到真的地圖。”
黎清唇邊勾起一抹淺淡而陽光的笑,“是啊,我還真有點擔心,他們找不到真的地圖。聽聞唐家跑了一個女人,而剛好楚媚就在江裡撈起了一個女人,會不會是同一個呢?”
“沒這麼巧吧?”陶笛訝然。他們都察院就是再厲害,也查不到北宸王封鎖了的消息。隻知道救了個女人。
黎清偏偏頭望向陶笛,“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隻要讓子桑部的人以為是同一個就行了。唐生的女兒落在了北宸王手中,他們準備的那張假地圖已經糊弄不下去了,唐生這個替死鬼也不夠,你說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
“是,屬下這就把消息散給他們。”陶笛說道。
他們有辦法聯係到連州白蓮教的人,但也隻是能聯係,就算梁王也不可能知道子桑部分舵舵主是誰,除非是有那種教內集會。
“嗯,那就更熱鬨了。”黎清笑了笑,燦爛如陽光,誰都看不見這陽光之下隱藏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