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急匆匆跑回去,但是也沒有魯莽。上山之後,先去了那樵夫那裡核對,確認裴紹南他們真的花銀子買了砍刀在山洞裡麵挖什麼東西之後,這才和章誌華商量了,帶著幾個好手趁著夜色上了清泉山。
……
清泉泠泠,拓跋諶輕功運起,摟著楚媚,很快就到了山洞附近。
暗衛藏在四周,周圍靜悄悄的,隻有夜晚嗚嗚的風聲。山上的夜晚很冷,拓跋諶把楚媚拉入自己懷中,他的身體擋在上風口,胸膛溫暖。
以前楚媚不是沒有這樣蟄伏的執行任務,有時候為了刺殺一個人,蟄伏三天不動也是有過的。
但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溫暖。
那時候她的心很空,身體很冷,眼中隻有冷芒。而現在,心滿滿地,身體暖暖地,眼中的冷芒依舊,那是對敵人,但是望著身旁這個人的時候,卻隻剩下笑意。
其實現在才覺得,安穩不安穩,根本不重要。
跟著他,就算前路動蕩,也覺得可以走下去,能夠走下去。
她願意這樣跟他一次次地出生入死。安穩根本不是歲月能不能夠平靜,日子是否安寧,而是那個人給你的感覺,看見他,就覺得心安了,安穩了。
這才是她想要的那個安穩吧。
就這樣跟他在一起,就覺得很好了呢。無關喜歡,無關愛情,隻是他就在這裡,一切便安穩。
“怎麼一直看著我?”拓跋諶桀驁的眉峰微微上揚,單薄的唇線輕抿,“王妃眼神如此饑渴,是本王的過錯。”
楚媚臉上浮現一抹紅暈,想想以前都是自己調戲這個禁欲的冷疙瘩,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掉了個兒。
不行,她得扳回一城。
想到這裡,楚媚按下害羞,雙手勾著拓跋諶的脖子,靠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那王爺打算,怎麼認錯呢?”
壓低的聲音,透著極致的魅惑。
拓跋諶喉嚨一乾,眼中頓時騰起欲火,要不是這時候準備著埋伏,他都打算在這荒山野嶺把她就地正法了。
“床上認錯。”拓跋諶貼住楚媚的唇,吻了下去。
楚媚瞪大了眼,等等,他們是在守株待兔啊,拓跋諶你怎麼能夠“玩忽職守”?
而且周圍還有北宸王府的暗衛隱藏著,也不知道看沒看見。要是被看見了,還真不好意思。
纏綿的吻,直讓楚媚喘息不過才鬆開,拓跋諶衝著她笑的意味深長,“回去本王一定給王妃好好認錯。”
楚媚被他吻的滿臉通紅,輕瞪了他一眼,“我就隨口說說,沒彆的意思。”
“本王就隨便認錯,也沒彆的意思。”
正在此時,拓跋諶突然一手捂住楚媚的嘴巴,另外一隻手裡,銀色的飛刀閃爍。
楚媚衝著他點頭,表示明白了,指尖銀針閃爍。
等拓跋諶示警之後,過了半刻鐘,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的靠近山洞。楚媚和拓跋諶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出手。
“砰砰砰!”
暗器相接。
“是誰?”有人大喝。
暗衛拿著網從暗處跳了出來,兩邊交起手。
楚媚他們早有準備,而且還有拓跋諶這個妖孽存在,沒出任何意外就把人拿下了。而讓楚媚吃驚的是,領頭之人竟然是李希。
“這不是李希李師爺嗎?怎麼官府也有白蓮教的人?”楚媚一臉驚訝。
拓跋諶卻好像並不意外,冷道,“清泉郡守章誌華就是連州分舵舵主,是吧?”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李希一看見拓跋諶和楚媚就知道自己中計了,立即搖頭裝作不知。
拓跋諶冷看著他,“上一任連州分舵舵主死的太快,連地圖都沒有留下,新上任的舵主沒辦法必須先找到地圖,才能控製連州分舵。所以就在兩個月前,也就是上任舵主死後沒幾天,就調到了清泉郡當郡守。因郡守一職,所以可以光明正大的搜查清泉郡,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查地圖的下落。”
李希瞪大了眼,拓跋諶怎麼什麼都知道?就算他們抓到自己,這些,也不該能推測出來啊?
“我去過唐生收書的那戶人家,在他們家發現了白蓮教的物件,上任舵主就是那個心病突發而死之人,地圖被他夾在舊書裡,他妻兒並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所以也不知道書裡有地圖,就當做普通的書賣給了唐生。你們為了搶回地圖,汙蔑唐家是白蓮教餘孽,拿到地圖後第一時間就是製作了一張假的替換,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唐家跑了一個孤女,而且還是一個看過地圖的孤女。”
等拓跋諶說到這裡,李希臉色灰敗,“原來你們早有提防,我還真的以為你們把唐如嫿當做白蓮教餘孽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