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燕兒就在這裡下了。”蕭老漢衝著楚媚拱拱手,相處幾日熟識了,也不似以前那麼惶恐,恭敬依舊。
楚媚知道他是蕭家遠親,蕭氏是家族產業,裡麵的人基本上都姓蕭。蕭老漢販了一車棉衣在這裡販賣。
楚媚早早給小燕兒準備了不少禮物小玩意兒和糕點,都一股腦的做了個包袱塞給蕭老漢,笑道,“嗯,祝你們順利。”
“之前聽聞楚夫人和公子是要去南陽郡城,看兩位貴人的樣子,也不像是經商的。若隻是尋常順路跟去南陽郡城,便是小老兒多問一句,若是兩位貴人是去辦事的,不知可有小老兒能幫得上忙的。小老兒在豫州地界打滾了大半輩子,雖然卑微,但是窮苦漢也有窮苦漢自己的門路,若有差遣,貴人儘管開口。”蕭老漢真誠說道,“夫人和公子是小燕兒的救命恩人,為夫人公子肝腦塗地,做牛做馬,都不為過。若是機密,那夫人就當我沒問。”
楚媚想了想,她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去找子桑穆的,哪怕是對蕭老漢這樣一個沒威脅的路人也不能說。
但是也可以旁敲側擊問問相關的,再去推斷子桑穆在哪。既然蕭老漢在豫州大半輩子,消息肯定靈通。蕭氏商行雖然勢大,但是天下要說最能通的消息,可不是最底層的丐幫?
有時候找這些人,反而能夠打探到最新的消息。
“老人家,不知道南陽郡城最近太平嗎?比如,有沒有誰家丟姑娘什麼的,或者是出了個采花大盜?”楚媚問道。
子桑穆是采花賊,他唯一的愛好就是處子,楚媚不信他蟄伏這麼久,就不碰女人了。
蕭老漢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道,“太平的很,從沒聽說這樣的消息。”
楚媚有點失望,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子桑穆現在是弄花公子的身份朝廷已經知道了,他要是還像以前那麼張揚,被官府逮著就慘了。
隻怕現在找姑娘,也是偷偷摸摸的。
“夫人家,莫不是丟了姑娘?”蕭老漢問道。
楚媚此時也沒有好的借口,順著他的話道,“是啊,我有一個妹妹,上個月孤身一人來了南陽郡城,本說到了就跟我寫信,結果一直沒收到她的消息,郡城裡等著接她的人,也回話說沒見著她的人。我和夫君特意前來南陽郡城,就是看能不能找到她。”
蕭老漢猶豫了一下才道,“夫人,南陽郡城裡的人伢子,官府也是有備份的,您問問,可能是被拐了,能查到已是萬幸,若是實在是查不到,不妨……”
“去百花堂打探。”
朝廷有專門管理那些販賣奴隸奴婢的部門,就算是賣進青樓也要做記錄。如果是在官府裡管理之下的,能查還能查到。
但這百花堂,是個正經的首飾店,怎麼跟買賣姑娘扯在一塊了。
楚媚也知道,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拐賣人口的,隻是百花堂,好歹是第一皇商白家的產業,怎麼能跟這個搭上?
“夫人怕是不信。小老兒若不是……若不是我家大燕兒就丟在百花堂,也不敢相信這麼清清白白的地方,竟然暗中做著這種買賣。”蕭老漢一臉悲切。
楚媚才知道,原來小燕兒還有個姐姐,一年前如花似玉的年紀在南陽郡城不見了,蕭老漢他們在南陽郡城找的天翻地覆,最後消息斷在了百花堂,就沒了音訊。
蕭老漢也沒法再查下去,就這麼白白沒了一個孫女。
等和蕭老漢爺孫分開以後,楚媚黛眉輕蹙,她本來隻是想看看子桑穆是通過什麼辦法獲得處子,如果他不是強擄,那就是有人送給他。
他好歹是子桑王的弟弟,大多數處子,隻需要錢就能搞定。
官府的伢子肯定不可能,畢竟他是白蓮教的人,身份太危險。那麼就是暗處的。可是現在南陽郡城暗處的販人伢子,竟然出自百花堂。
百花堂是第一皇商的產業。
這裡麵怎麼都不對勁。
雖然不敢肯定子桑穆就是從百花堂那裡得到姑娘,但是這個地方也值得懷疑。可以考慮查一查。
晚上的時候商隊到了南陽郡城,拓跋諶去見蕭煜,楚媚去見明決,兩人約定了彙合的地方,便在城門口分手。
“等等,你站住!”
楚媚才走了沒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蠻橫的聲音,正是那個白蘇兒。
楚媚轉過頭望著她,黛眉輕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