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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小島,拓跋諶和子桑榆相對而立。
對於出現的並不是白蘇兒而是子桑榆,他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反正他也一直都是這樣,悲喜彆人都看不出來。
隔著鬥篷,拓跋諶看不見對方的眼神,隻能感受到一股憤怒的氣息。
鬥篷之下的對方,正在死死瞪著他。
“子桑王,相邀所為何事?”拓跋諶一臉平靜。
子桑榆一愣,“你知道我是誰。”
拓跋諶沒有說話,就見子桑榆哈哈大笑,“北宸王還真是藝高膽大,知道我是誰,你還敢來。整個湖心小島上都是我的人,拓跋諶,你竟然來送死。狂妄自大。”
拓跋諶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不來,怎麼能夠將你們白蓮教一網打儘。”
話音剛落,一個白蓮教徒匆匆趕來,“首領,不好了,裴紹南帶著軍隊衝過來了,首領您先撤吧。”
他們真的以為他沒有識破這個計策?
不過是將計就計,以自己為誘餌,將對方一網打儘而已。
“拓跋諶,你好膽。但是在裴紹南攻過來之前,我必殺了你。”子桑榆怒喝,“來人,圍殺拓跋諶。”
此時的裴紹南,正站在小舟上,手中是洛九夜剛剛送來的錦囊。
這錦囊裡隻有簡單一句話,子桑王在湖心小島,速來。
裴紹南本來還在為自己嫂子的事情糾結,看見拓跋諶的紙條,二話不說就調集了五軍都督府的所有人馬和洛陽城的守軍前去圍剿。
……
洛陽城裡的黎清望著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人,裴紹南已經帶著軍隊去了。子桑部人多,也有白蓮教不少依附他們的皇族參與本次殺宸計劃,而五軍都督府都是精銳,再加上還有洛陽城的守軍,隻怕是一場硬仗。新晉王朝這邊的贏麵倒是更大一些。”陶笛彙報。
黎清淺笑,“自然是要借著拓跋諶和裴紹南的手,將子桑部一網打儘。從此以後,白蓮教四分五裂,也正是我們收拾殘局。”
“這次白家幫了子桑王,隻怕這次後北宸王就會發現白家的身份,到時候……”陶笛說道。
黎清望著湖心小島的方向,“到時候,白家在整個新晉王朝都會遭受清洗。而他們需要我,隻有我才能保護他們。我想白韻,會比我還想要推舉我做教主。”
白韻幫子桑王,左右逢源,黎清一清二楚。他們都是利益為先,也算不上誰利用誰。
而此時他之所以沒睡,並不是等湖心小島的結果,因為這場結局已經注定了。黎清等的是,長安那個人的聖旨。
也應該傳來了。
“大人,長安傳來八百裡加急。”
黎清拿起那竹筒,還沒看就似乎已經知道裡麵的內容,笑了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陶笛,咱們現在可以睡了。”
這一生布局,在皇帝麵前蟄伏,都隻是為了等這一刻。
……
一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楚媚才知道湖心小島發生的事情。
本來她就沒睡,當下披了衣服就趕過去,此時的湖心小島已經一片戰亂,到處都是官兵和白蓮教徒混戰。
等她趕到的時候,中心那邊戰事都差不多結束了。
子桑王已死,隻剩下裴紹南和拓跋臨在剿滅殘部,拓跋諶站在亭子裡,正在將那個十八珍遞給旁邊的洛九夜。
“快馬加鞭,送去長安。”
洛九夜抱拳,“是。屬下這就派人去。”
拓跋諶交代完,回頭就看見一襲薔薇長裙的楚媚披著銀白色的披風,站在亭子底下望著他。
“怎麼起來了?晚上冷。”拓跋諶走到楚媚麵前,伸出手捂著她的雙手,內力運轉,暖洋洋的溫度。
楚媚本是想責怪他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她說,但不知為何看著這樣子的拓跋諶,眼圈莫名就紅了紅,“下次,不準瞞著我。”
拓跋諶嗯了聲。沒有解釋太多,將計就計,所以連洛九夜,都不知道那時候他已經知道會出現的人是子桑榆。
“那個騙你的人呢?”楚媚問道。
拓跋諶說道,“自殺,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