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娘娘隻說,王爺看見信就什麼都明白了。”雲雀低頭低聲抽泣。
這是她們答應楚媚的,什麼都不能說。
此時墨焰也匆匆趕來,“皇上,宮門口的侍衛說看見楚娘娘出去了。但是出去之後去了哪,他們也不知道。”
“不管她要去哪,找皇甫陌鈺也好,她都必須先出北宸州,離開北宸州的唯一通道就是洛川峽穀。墨焰,立即查今天要離開北宸州的商隊。”拓跋諶當機立斷,說道。
他實在是太了解楚媚了,知道她會怎麼偽裝。
“是。”墨焰抱拳。
洛九夜剛才也看見紙上的內容,說道,“皇上,娘娘和皇上恩愛已久,不像信上寫的這樣,此事隻怕另有內情。”
“朕也不信她這麼絕情。一旦她離開北宸州,天大地大,找人如大海撈針。所以我要先過去找她問清楚。時間緊迫,九夜,這裡交給你,調查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管查出什麼消息,立即送到洛川峽穀。”拓跋諶說道。
洛九夜抱拳,“微臣遵命,定不辱使命。”
拓跋諶緊緊攥著玉佩銀鐲和那封信,出了雲梓宮,誰都看得出他臉上那壓抑的怒火,如黑雲壓城。
待拓跋諶走了之後,洛九夜望向雲雀和芍藥,溫聲說道,“兩位姑娘快起來吧。你們都是楚娘娘的身邊人,楚娘娘為什麼離開,想必你們是最清楚。直說了吧。”
“就跟娘娘信上寫的那樣,其他奴婢不知道。”雲雀答道。
洛九夜突然想到了什麼,“難度,你們走漏了消息?”
“不敢,沒有。”雲雀堅定地搖搖頭。這是楚媚最後的祈求,現在隻要一閉眼都能看見娘娘那時候的眼神,她們哪怕是擔一身的罪孽,也不能背叛她。
洛九夜搖了搖羽扇,眼神困惑,“既然如此,娘娘為什麼要走?難道真的是聽說了皇甫陌鈺建立東羲國就要去投靠他?可是,娘娘不像這種人。”
……
此時的楚媚還不知道,拓跋諶這麼快就發現了她已經離開的事實。
跟著商隊,速度不快也不慢,在預估的中午時分抵達了洛川峽穀。
“咦,這位姑娘看起來頗為麵生。”一個書生打扮的公子哥上來搭話,連楚媚的臉都沒看到,也好意思說麵生。不等楚媚回話,他繼續說道,“我這是實話,這商隊我常來,熟的很,沒見過姑娘這種氣質的。要說是大家閨秀,又多了一絲淩厲,要說是江湖女子,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雖然看不見姑娘的臉,也可以肯定,姑娘必定風華絕代,豔絕出塵。”
並非那種專門調戲女子的浪蕩子,隻是個熱情外向的士子。
楚媚瞥了他一眼,沒有趕他走。
那書生樣的公子哥繼續自來熟說道,“在下梅州韓羽林,平時就喜歡四處遊曆。不知道姑娘芳名?怎麼稱呼?”
楚媚沒理他。對於以前的楚媚來說,需要理睬的隻有兩種人,一是任務目標,二是能夠給完成任務提供幫助的人。至於其他人,根本就不在她眼裡。現在也一樣。
“要不是急著回家,我肯定要留在長安看了封後大典再走。這可是空前絕後的一次盛事,北宸國第一次封後大典,竟然沒能親眼觀禮,平生大憾。”韓羽林嘖嘖感歎。
這時候後麵又跟上來一個看起來像世家千金,又有幾分英武之氣的女子,“我看這次封後大典肯定弄不成,現在全國不都在傳楚媚是白蓮教後裔,亡國妖女,宸帝若是封這樣的女子為後,那可要讓天下人不滿了。”
“羽影,彆亂說,距離封後大典也就兩日了,都沒聽說取消,這麼多人等著觀禮呢,怎麼可能不封。”韓羽林先是反駁了一句,馬上又道,“不過我也覺得你說的對,就算真的舉行封後大典,隻怕也封的不是楚媚,而是萱妃。”
韓羽影說道,“皇宮裡現在也就隻有兩個嬪妃,真不知道宸帝什麼時候選秀。要是趕緊選秀就好了,指不定我也能有機會封後。歐陽家就了不起了嗎?不也跟楚媚一樣,是個亡國後裔,難道萱妃就高貴了?不過歐陽元現在是宸帝麵前的大功臣,我也覺得萱妃當皇後的可能性更大。就算現在一時半會選秀,北宸國內也沒有哪家能比得上歐陽家的聲勢。”
“不是還有蕭家?”韓羽林嘖笑,“聽說蕭家的少家主,少年時代就跟了北宸王,這麼多年了,蕭家都沒送女人去北宸王府,我看,你還是彆打這方麵主意。蕭老六那可是出了名的狡猾如狐,齊王到底不是一直跟著宸帝的人,沒有蕭老六這份見識。”
韓羽影扁扁嘴,“知道你厲害,知道你博學多才,知道你懂得多。咱們將門世家就出了你這麼一個窮酸,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嗎?不都說宸帝英俊冷傲,邪魅狷狂,那可是咱們北宸帝國所有人心目中的情人。”
楚媚默默聽著他們兩人說話,看起來是一家人,很有可能是兄妹。韓羽林應該是個書生,而且很有一番見識。確實是博學多才。另外那個女子看起來和裴瀟瀟的氣勢有幾分像,像是將門世家出來的。至於她說的話,楚媚也沒介意,這麼多人喜歡拓跋諶,她早就習慣了。
韓家應該是北宸國內的世家,北宸建國時間太短,這些世家之流楚媚也不認識。
索性旅途單調乏味,有這麼兩個人在旁邊說話,也算是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