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傷害他,簡直就是拿刀在挖她的肉,她隻是看著他,就難過的不行,偏偏在他麵前,還隻能強撐著一臉嫌棄他的表情。
隻有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源源不斷落下來。
她的眼淚,卻更讓他誤會,她是說起以前這些“悲慘曆史”,悲從中來,才哭的這麼慘。
掌心的溫度從他的手心傳來,就跟以前很多次一樣,在她冷的時候,他都會這麼運功為她取暖。
很細微的小動作,讓楚媚哭的更厲害了。
“我,不願看不到你。”過了許久,拓跋諶艱難說道。
楚媚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脆弱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不堪一擊。
果然啊,她真的是他的軟肋,他的弱點。
楚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那宸帝可以看畫像。如嫿的畫好,栩栩如生。”
不等拓跋諶說話,楚媚繼續說道,“至於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拓跋諶的臉色一瞬間蒼白,毫無血色。握著她的手漸漸鬆開了,往後退了一步,背轉過身。果真如她說的那樣,不讓她看見他。
楚媚望著他的背影,知道他已經默許了她的離開,並沒有多做停留,轉身下山。
她害怕自己多盯著他的身影看一會,就會忍不住抱住他,就會忍不住留下,就會忍不住害了他。
“噗!”一口心血。
拓跋諶捂著胸口,臉色一如既往麵無表情,但是那琉璃一般的墨瞳已經沒有絲毫色彩。心痛至極傷了心肺,因而吐血。
白色的雪地上,一灘鮮紅格外刺目。
……
楚媚走回商隊裡麵,很多人在挖土,韓羽林兄妹在幫著清理山路,此時被轟塌的地方已經挖開了大半。
剛剛還在山上的時候,明明手心裡都是他給的溫度,但是這一會兒,已經全部涼了下來。
湮滅之蝶存不下溫暖。
而她的心也是。離開了他之後,再也不會暖了。
沒有他,心也存不下溫暖。
楚媚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冰冷的手心,五指漸漸合攏。
“咦?你怎麼回來了?”韓羽林看著她,問道,“姑娘剛才說會放行,果然姑娘一走之後就開路了,難道這所謂偷了宸帝珍貴東西的人,還真是姑娘?”
楚媚隨意道,“是啊,還給他了。”
把他們的感情,還給他了。
韓羽林不可置信,“不會吧,這樣宸帝都還能留你一命,到底是宸帝仁慈,還是你運氣好?”
“他仁慈。”楚媚想起那個冷麵閻王,竟然也被人說成仁慈,不由低笑,可是隻笑了一下,便笑不出來了。
因為隻是想到他,都會心疼。
以前她沒想過,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日子該怎麼過。後來真的留在他身邊了,也沒想過有一天離開他該怎麼過。
更沒有想過,她走後,他會怎麼過。
“主子。”青蓮剛才一直在山下守著,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隻知道自家主子下山之後,抱著她哭了好一會兒,才平複情緒回到商隊。
楚媚說道,“青蓮,拿兩把鐵鍬來,我們也幫忙挖。”
“要我幫你挖嗎?”一個熟悉而磁性的聲音在楚媚身後響起。
楚媚一臉驚訝的回過頭,竟然是拓跋諶。
不對,這情節有問題,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被自己氣的死心而走嗎?
不等楚媚拒絕,拓跋諶直接攥起她的手,一路穿越眾多商人百姓,走到那坍塌路口的最前麵。
“那是誰?”韓羽影一臉驚訝。
韓羽林怔怔說道,“他佩戴的那個玉佩,是我們北宸國的圖騰,北麟之龍。隻有宸帝才有資格使用這個圖騰的物件,否則就是逾越大不敬。雖然沒穿龍袍,但是他就是……宸帝!”
宸帝?韓羽影瞪大了眼。兄妹倆跟那些湊熱鬨的百姓一樣,擠到坍塌最前麵的地方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