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雖然還麵有不甘,但這是皇上的命令也不敢違逆,福身道,“臣妾告退。”
等眾人走了之後,顏泠雪看了看拓跋諶,望向楚媚說道,“皇後娘娘,臣妾也不相信是你要臣妾的命。臣妾,對皇後娘娘並未構成威脅。隻有那些外人才以為我們有嫌隙。”
“謝顏妃信任。今晚確實不是我約你,我也沒必要。”楚媚衝著她淺笑,“你且先好生休息吧。傷的挺重的,好好養傷。”
楚媚和拓跋諶並肩從延寧宮裡出來,走回坤寧宮。
“又給你添麻煩了。”楚媚望著天上的月光,輕歎。
拓跋諶攥著她的手,漫步在小道上,“不麻煩。你彆擔心,我會讓九夜調查。一定儘快查明到底是誰。”
“在查明之前,隻怕朝臣會有非議。臣妾以為,皇上就先把臣妾幽禁在坤寧宮吧。也好給世人一個交代。等日後調查清楚了,再還臣妾一個清白不遲。不然現在種種證據都指向臣妾,皇上若是還沒什麼表示,隻怕會被人說是偏袒。”楚媚轉頭望向旁邊的拓跋諶,眉眼彎彎,“臣妾自請皇上,幽禁臣妾。”
她明明自己被人陷害,卻會先想到他將會麵對的非議。寧肯自己被幽禁,也不讓他為難。
拓跋諶揉了揉她的頭發,桀驁的眉峰微挑,“朕不幽禁,他們又能如何?”
“那就當臣妾罰皇上,查不到真相之前,不準見我。”楚媚俏皮一笑。這跟幽禁,還是一個意思。
她對他,滿滿都是信任,相信他能查出來。
而他對她,也滿滿都是信任,相信她不會做這種事。
就算此時被人栽贓陷害又如何,隻要他們彼此信任,楚媚就不懼任何風雪。
拓跋諶望著她,將她摟進懷中,“綰綰,朕一定會查出是誰陷害你。”
“我信。”
……
次日一大早,朝臣的奏折就雪花一般飛上案頭,參奏楚媚謀害顏妃之事,而皇上以此事還有疑點為名,讓洛九夜和韓羽林著手調查。
同時將皇後幽禁坤寧宮,在查出真相之前,不得踏出坤寧宮半步。
皇上這個態度最起碼表明了不會偏袒皇後,也讓朝臣的非議暫緩了一些。
此時坤寧宮裡,楚媚半靠在榻上,看著手中的禦花園地圖。
唐如嫿彙報道,“娘娘,事發昨晚,萱貴妃因為被禁足學規矩,可以確定沒有出宮。而且因為守衛嚴密,也無法遙控操作昨晚發生的事情,當然了,不排除這是早就計劃好的。看顏妃最不順眼的蘭妃,昨晚上去找湘妃喝茶閒話,說了大半夜都沒睡,事發的時候,她們還在湘妃的景華宮說話。沈妃昨晚正在研製香料,福臨宮上上下下都可以為她作證。福臨宮的奴婢侍衛太監,也不是鐵板一塊,都如此說,可以相信。另外柯晴枝姑娘,昨晚不在宮中,出宮訪友,前一日就離宮了。”
“柯晴枝若是不動,我還覺得不乾她的事,特意出宮避嫌,怎麼都覺得這事跟她有牽連。”楚媚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歐陽萱和沈妃可以暫時忽略,蘭妃最恨顏妃,偏偏在顏妃出事的那晚,特意去找湘妃說話,讓自己有了個人證。平素裡,她和湘妃的關係也不怎麼樣。”
楚媚已經打探過這些妃嬪的底細,所以對她們的一些關係內幕,還算是清楚。
唐如嫿道,“娘娘說的是。宮裡其他妃嬪有心上爬的,都是依附這五位娘娘,所以若是底下的人動手,這幾位娘娘中應當有一位是主謀。若是不依附娘娘們的,基本上也就是清心寡欲,隻想混日子,不會引火燒身。”
“和蘭妃關係最好的杜貴人,昨晚在乾嘛?”楚媚問道。
唐如嫿答道,“睡覺。她宮裡的人是這麼說的, 沒見著她出去。”
正在此時,羅霄匆匆進來,說道,“娘娘,洛大人和韓大人,查出了那個送信的婢女,但是她已經死了。”
“死了?”楚媚黛眉輕挑,“被滅口了?”
羅霄道,“對。那婢女是汀蘭殿的,查到的時候,被發現溺死在井裡。”
“難為他們能查到人,是怎麼查到那婢女的。”楚媚其實心裡差不多想到這婢女會被滅口,隻是沒想到洛九夜他們這麼大本事,還能查出人。
羅霄說道,“兩位大人直接把目標鎖定在幾位娘娘的宮殿之中開始查。第一個查的就是汀蘭殿,隻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查到了人。但是剛剛查到她,她就溺水而亡,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刻鐘,明顯是知道大人們要查到人了,所以急忙滅口。”
“看來皇上那邊和我想的一樣,都覺得郭雨蘭有重大嫌疑。”楚媚喃喃,“可惜線索斷了。”
羅霄道,“娘娘,沒有斷,抓了一個嫌疑犯,就是汀蘭殿側殿的柳嬪,這婢女原先是她院子裡的使喚丫頭。”
柳嬪?柳溶月?楚媚腦海中想起那日宮宴之時,那個精明勢利又擅挑撥離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