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媚不想見他。
他這樣悄悄地站在她的窗外,其實看見他那一瞬間,楚媚心裡才是驚喜的無以複加。
拓跋諶依舊繃著臉,“朕說話算數。”
“可是咱們皇上,現在見著我了。”楚媚半倚在窗前,衝著他挑逗一般拋了個媚眼,揶揄道,“不僅見了,還目不轉睛。皇上金口玉言,這算是食言了嗎?”
拓跋諶桀驁的眉峰挑了挑,“開窗的是綰綰,綰綰自己出現在朕的眼中,非朕看見綰綰。”
沒想到這家夥,現在知道偷換概念了。
他們就隔著這麼一堵牆,借著打開的窗子,兩兩相望。
“你在屋裡走來走去都一兩個時辰了,是擔心案子的事情?朕說了會查明真相,給洛九夜韓羽林一些時間,你彆著急,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拓跋諶望向楚媚說道。
楚媚笑的頗為得意,揚起尖尖下巴道,“原來皇上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兩個時辰,看來皇上心裡放不下綰綰。幸好我沒睡,不然就不會知道咱們爺大半夜的杵在我的窗外。綰綰,深感榮幸。”
能被拓跋諶這麼默默守護,她真的覺得很榮幸。
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人了。
好喜歡。
“快去睡,外麵的事情有我。”拓跋諶道。
楚媚笑道,“我不是擔心皇上查不出人,而是我自己已經確定了是誰,但是我沒有證據。”
楚媚將自己的推斷和目前的線索串在一起都說了一遍。
“我懷疑郭雨蘭是主謀,杜貴人動的手,但我不能對你的貴人用幻術,而且沒有佐證的幻術,也沒辦法當做證據。”
拓跋諶狹長眼眸中流露一絲讚賞,“不錯,分析的有理有據。綰綰若是身為男兒身,還可以去刑部當官。”
“爺這會兒還打趣我,現在可是一個證據都沒有。”楚媚嗔道。
拓跋諶道,“這個簡單。”
“簡單?”楚媚眨巴眼。
拓跋諶唇線微微上抿,“想知道?”
“想!”楚媚重重點頭。她可是把所有的線索都梳理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任何人證物證,也確定沒有什麼能夠讓自己直接指認杜茯苓,可以對她使用幻術。
拓跋諶竟然說簡單?他有什麼辦法?用強的肯定不行,必須有實質性證據。不然就是屈打成招。
拓跋諶一手摟住楚媚,臉幾乎貼著她的臉,熟悉而溫熱的氣息鋪滿而來,屬於他的味道瞬間將楚媚包圍。
“想知道?”拓跋諶再次重複問了一句,那深邃的眼眸仿若醉人的蠱惑,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邪氣凜然。
楚媚瞬間就懂了,這家夥這麼腹黑,都和她貼這麼近了,不主動吻上來,還偏問她想不想知道?
這潛台詞明顯就是,想知道,吻我!
楚媚俏臉一紅,直接貼了上去。其實他離她這麼近,就已經足夠蠱惑的她想要吻下去了。
拓跋諶一手摟著楚媚的肩膀,一手按著她的後腦手,越吻越深,霸道而纏綿。
月光之下,兩人隔著窗戶擁吻,隻剩下唇齒相繞的曖昧聲音。
吻完之後,楚媚嬌嗔瞪了他一眼,“現在可以說了吧,我的爺。”
“你不過是需要一個理由對杜茯苓用幻術。人證物證沒有不要緊,什麼證據,比得上顏妃親口一句話。隻要顏妃現在說,她想起來那晚看見的人,很像杜茯苓。顏妃是受害者,也是目擊證人,理由足夠充分讓你使用幻術。而如果你查出來的確實如所預料的一樣,顏妃的證詞也可以作為佐證,給她定罪。如果萬一,幻術之後發現不是杜茯苓,顏妃也可以說她看錯了。”拓跋諶望向楚媚淡淡說道,“綰綰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楚媚目瞪口呆,“你……你這簡直太無恥了!不過,我喜歡。”
她怎麼沒想到,可以讓顏妃指認呢。
不過要做到這一點,其實首先,需要皇帝。因為隻有皇帝,才能命令顏妃這麼說。
若是沒有拓跋諶出麵,她區區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後,彆人憑什麼這麼說,就不怕擔上作偽證的罪名嗎?
所以這個主意看似簡單其實也難,因為隻有拓跋諶才能辦到。
楚媚歇下之後,拓跋諶這才從坤寧宮出去,去延寧宮找顏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