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國,坤寧宮。
鬱裳和幾個婢女一起,將幾盆擺放好的鮮花端往坤寧宮,以此換下那些即將開敗的鮮花。
“等等,這幾株是常青藤,不用搬。”雲雀阻止道。
鬱裳走在最後麵,唯恐被雲雀看見。畢竟自己上次在宮門口可沒給楚媚好臉色,萬一她們要秋後算賬。
隻不過雲雀隻是遠遠瞧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等將那些花都擺好,鬱裳的眼神忍不住落在了那幾盆常青藤上。她以前就在坤寧宮當值,並不覺得這些常青藤有什麼特彆,但是現在楚媚他們卻不許搬。
難道,這花盆裡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但是現在眾目睽睽,又有雲雀盯著,想要做什麼小動作也不容易。不如等晚上了,再來探一探。
楚媚這幾日狀態不太好,凰女的消息讓她再難鎮定,還好拓跋諶最近也因為國事比較忙,沒怎麼過來。若是他過來,楚媚都儘量避免和他那啥,但是以這位爺的精力,也有兩三次避無可避。
楚媚又不能避的太明顯,免得被拓跋諶瞧出端倪。
如果真的發現自己是凰女,拓跋諶會不會覺得自己和公子聯合起來騙他?
她不知道他們的信任,到底經不經的起這致命一擊。
凰女,是拓跋諶的禁忌。他能跟世間任何女子在一起,但是絕對不能跟凰女在一起。
所以楚媚,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凰女。絕對不行。
每天就這麼想著,患得患失。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一聲唱諾。
楚媚收攏心緒,迎了上去,“皇上。”
拓跋諶的臉色不太好,楚媚笑道,“是不是政務繁忙?還是那些大臣們又說了什麼惹得你不高興,又或者是前麵戰事不太順?”
“裴耀庭是新晉王朝第一將帥,十一對上他,還是太嫩了。”拓跋諶俊眉皺起又舒展開,“不過有齊王和北鬥七軍幫襯,也還好。”
原來是為了戰事。
楚媚淺笑,“皇上應該給十一爺機會,讓十一爺好好曆練。沒事的,戰事不是才剛開始。”
不等楚媚繼續說下去,拓跋諶突然將楚媚直接攔腰抱起,楚媚一愣:
“爺?您這是?”
拓跋諶唇邊勾起一抹笑,“陪你。”
陪我?
楚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拓跋諶扔在了床上,他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直接脫衣服就上.床。
“爺,您這個跟陪我什麼關係?”楚媚想到自己這兩天喝的一碗又一碗的避孕藥,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就算她喝的是沒有副作用的避孕藥,但是每天喝藥也不是什麼好事。
拓跋諶沒有回答,直接用吻封住了楚媚的唇。
楚媚本來還想推三阻四,但是看見拓跋諶這次如此堅決,也不想惹他不高興,不過是事後多喝一碗避孕藥而已,他高興就好。
這麼想著,楚媚唇邊勾起一抹笑,主動攀上拓跋諶的脖子。
這一夜,折騰到半夜才休。比起以往,拓跋諶還收斂了許多。楚媚趁著他睡著了,輕手輕腳的走下床。
門外早就候著的雲雀端著一碗避孕藥,每當拓跋諶來留宿的時候,她們都會做好準備。
而且還不知道皇後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打心底裡替皇後娘娘覺得不安。
“娘娘,您的藥。”雲雀心疼道。
楚媚正要伸手去接,突然黑暗中伸出一隻手,奪過湯碗。
楚媚震驚望去,卻見一襲黑衣的墨焰,在門外隱藏已久。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楚媚向著床榻上望去,就見原本睡著了的拓跋諶,隻穿著白色褻褲赤.裸著上身,冷冰冰的站在床榻邊。他那張英俊邪魅的臉,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楚媚那一瞬間,腦海中閃過千萬個想法,但是最終什麼都沒說。
隻能這麼看著拓跋諶。
墨焰拿著藥碗直接下去了,不一會兒回來,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楚媚,“皇上,是避孕藥。”
“花盆。”拓跋諶冷漠吐出兩個字。
墨焰抱拳,“查探過了,和這碗避孕藥的殘渣是一樣的。由此可知,確實是皇後娘娘自己的藥。”
“出去。”得知這個結果,拓跋諶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冷酷,深邃的墨瞳閃爍著血芒。
墨焰拖著雲雀下去順手關上門,大殿之中頓時隻剩下拓跋諶和楚媚兩個人。
拓跋諶望著自己麵前的女子,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薔薇長裙,露出削瘦白皙的肩膀,那張妖豔嫵媚的臉,此時隻是怔怔望著他。
“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解釋!”拓跋諶盯著楚媚,即便是隔著好幾步遠的距離也能感覺到他的強大氣場。
像是要把麵前的一切都壓垮一樣。
楚媚沉默。
“你的意思就是無話可說?你的意思就是不願意跟我生孩子!是嗎!”拓跋諶一步步逼近楚媚,眼底的血色越來越重。
血煞幾乎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