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沒有證據,拓跋諶怎麼可能相信楚媚,而不相信我呢?
就在柯晴枝不解的時候,墨焰帶來了子桑榆。
她一身白色囚服,披散著青絲,望著那一身戎裝的男子,唇邊揚起一抹苦笑。沒想到最後見麵,彼此竟然是這般模樣。
“如果你覺得阿江一個人證不夠,那這位,白蓮教大名鼎鼎的子桑族之王子桑榆,可夠分量了?難道你覺得連子桑王也能被我這麼一個和她有著不共戴天仇恨的人收買?我害死了她弟弟,她不會幫我做偽證。”楚媚冷笑。
這才是她早就準備好的殺手鐧。楚媚的仇人都要指認你,證據夠充分了吧。
鬱裳的眼神從拓跋諶臉上移開,望向柯晴枝,“我能作證,當年,就是你找子桑穆買了那份點歡春藥。”
“你胡說!”柯晴枝震驚地看著鬱裳,她竟然是子桑榆?
鬱裳自嘲一笑,“我已經落到如今地步,必死之境,沒必要陷害你,更沒必要幫楚媚。其實以我的本意,你要是能活著最好,就可以慢慢磨死楚媚,你身邊不是還有個蠢貨夠你差遣嗎?說不定成功的可能性還挺大。但是我的心境已經被她破了,所以我抵抗不了她的幻術。與其被她毫無尊嚴的催眠詢問,不如我自己招了。這就是形勢比人強,雖然我很不情願,但是也隻能作證。”
因為她已經不是子桑榆了,子桑榆的心境毫無破綻,但是鬱裳的心境,有一個破綻。
那個破綻,就是拓跋諶。
此時此刻他站在她的麵前,她就知道,事到如今,他依舊是她的破綻。
“而且在得知你的一些事情之後,如果不是站在楚媚敵人的角度,我也覺得你這樣的人,該死。”鬱裳譏諷,眼神冰冷。
她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都是因為自己的立場,即便恩將仇報,但是殺弟之仇不共戴天,滅國之恨又是她的責任,也算是情有可原。
比起柯晴枝的無恥,她最瞧不起的就是柯晴枝竟然能毀自己親姐姐的遺體,對於她這種溺愛弟弟的人來說,柯晴枝該死千萬遍了。
“子桑榆,再加上阿江,兩個人證,柯晴枝,足夠讓我審問你了。”楚媚盯著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做的再乾淨的事情都會有把柄。”
柯晴枝抓住拓跋臨的手,楚楚可憐,“王爺,楚媚非要置我於死地,她什麼都準備好了,我無話可說。但是王爺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想被她審問,我也不知道她會控製我說出什麼話來,王爺,你應該會相信我的對嗎?”
拓跋臨臉色也猶豫了。
眼見如此,柯晴枝拿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抵在脖頸間,惡狠狠瞪著楚媚,“楚媚,你休想控製我。我告訴你,我就是寧死,也不認你給我栽贓的那些罪名,你非要逼我,那我寧可死。”
“我可以視你這是,畏罪自殺。”楚媚淡淡說道,語氣冰冷。
拓跋臨卻急了,“晴枝,你乾什麼,你彆衝動。”
“王爺,連你都不相信我,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就讓我死了算了。”柯晴枝哭的我見猶憐,她心知如果楚媚控製她審問出那些事情,就徹底完了,不如以死相逼。
拓跋臨連忙攔住她,“我沒說不信你,我信你。”
說著,將柯晴枝擋在身後,對著楚媚說道,“皇嫂,你們肯定是搞錯了,不可能是晴枝,絕對不可能,我相信她。不準審問她,不行!”
“拿下!”拓跋諶懶得聽他們廢話,直接下令。
拓跋臨不可置信,“大哥,你怎麼能怎麼對晴枝,她可是柯瑜的妹妹啊!”
“我信楚媚。”拓跋諶平靜說道。他沒有解釋太多,隻用這四個字來表達他的態度。
楚媚一瞬間,覺得心裡格外溫暖。
拓跋臨怔怔看著拓跋諶,良久才說,“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夠跟大哥一樣,變成一個英雄,一個戰神,一個保護神。沒想到現在也是一樣,大哥信楚媚,可我,信晴枝。”
再多的證據,再多的證詞,都隻是輔助。真正決定最後結果的隻是,你到底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