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的依仗威嚴,無數的禦林軍拱衛,路上早就被清過道,等閒人也無法靠近鸞轎,一路到了紫極山。
紫極山上有拓跋皇族的祖廟,平時都是禁地,隻有逢年過節祭祀的時候,才能出入。
如今皇族裡夠資格和楚媚一起祭祖的妃嬪,也不過是萱貴妃歐陽萱、湘妃喬湘雲和沈妃沈紫黛。此時三位後妃都跪在大殿門口,拓跋諶和楚媚兩人走入大殿在祖宗牌位前的蒲團上跪下。
而大殿門口就是一排台階,足有三四十坎,宮女太監們依次從台階上跪下來,放眼望去,倒是巍然壯觀。
木魚聲梆梆,燭火通明,佛香厚重。
楚媚給牌位正正經經磕了個頭,在心裡默念,請先祖保佑皇上出征順利,平安歸來,旗開得勝。
保佑孩子平平安安出生。
請先祖庇佑。
旁邊的女尼遞了點燃的佛香,楚媚鄭重地拜了三拜,插在香爐裡。
“請皇上先去門外等候。”一個尼姑說道。
按照這裡的規矩,她們要把楚媚圍成一圈,敲經念佛一刻鐘,為她祈福,為皇嗣祈福。
拓跋諶衝著楚媚點點頭,這些女尼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能夠為楚媚祈福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刺殺,也不用擔心危險。
其實祭祖的風險基本上就在從皇宮到紫極山的路上,等到了祖廟,就都自己人了。
楚媚也衝著拓跋諶微微頷首,在中間的蒲團坐下,八個女尼圍著她舉行祈福儀式。
邦邦邦……
一時間,大殿裡隻剩下敲打木魚的聲音。佛香繚繞,呆的久了就會發現大殿裡的佛香實在厚重,竟然會讓人有種壓抑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但是這些佛香都是經過檢驗的,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害。
可是那股子不對勁的感覺,卻縈繞心頭。
這是她多年在江湖上行走對危險的一種敏銳。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但就是有些不對勁。
就在楚媚這麼想的時候,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
楚媚走出大殿,那股感覺頓時沒有了。難道是因為這麼多木魚梆梆敲得自己的心煩?
門外三位後妃還跪著,卻是沒看見拓跋諶的身影。看見楚媚詢問的目光,湘妃喬湘雲說道,“皇後娘娘,剛才前線傳來十萬火急的軍情,皇上和齊王去議事了,不過皇上說了,請皇後娘娘稍等片刻,皇上馬上就會回來。”
“還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過來,議起軍事,一兩個時辰也是有的。難不成咱們就都在這裡等著?”歐陽萱揉了揉自己跪著泛酸的腿,語帶怨氣,“雖然現在是秋天,但是這豔陽天的日頭,也是曬人。”
楚媚掃了她一眼,眼見四處沒有拓跋諶的身影,便道,“先去門口等皇上吧。”
“是。”後妃們福身起來。
旁邊的青蓮和雲雀連忙一左一右攙扶著楚媚,楚媚走在最前麵,身後就是歐陽萱、喬湘雲和沈紫黛。
才走了幾步樓梯,楚媚就覺得頭有些暈,腳步虛浮,難道……剛才那種奇怪的預感是真的,大殿裡……真的有什麼不對勁?
“刺啦!”
鳳裙裙擺被人踩住,楚媚身體習慣性向前撲倒。
“娘娘!”
青蓮和雲雀同時驚呼一聲,兩人都搶著給楚媚當肉墊,楚媚也在摔倒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身子一閃,堪堪避過摔倒的命運,但是身體受了這個衝擊,更可惡的是那踩著裙擺的人依舊沒鬆手,裙子還被拉扯著。
“刺啦!”
裙擺撕裂,楚媚連連退後好幾步才穩定身形,但是這一番挪動,額頭已經見汗。
“娘娘,您怎麼樣了?”雲雀擔心問道。楚媚此時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捂住腹部,楚媚頭一陣陣暈眩,“肚子疼……”
“綰綰!”拓跋諶健步趕來,橫抱起楚媚,“你怎麼樣?”
楚媚黛眉緊蹙,咬牙,“疼……”
身後三位後妃臉色同時變了。難道皇後娘娘這……孩子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