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目瞪口呆,“娘娘您這……”
“把紙條帶出宮去,交給白家的管家,讓他務必隱秘不能走漏絲毫風聲的送到北宸。”白韻說道。
清水接過紙條,“是。可是娘娘,這紙條上就隻有這句情話,也沒說是三月牡丹節要他去接應,這……”
“沒這個必要。我估計這句話是他們之間的情話,隻要這句話送到,瑤姬就能肯定拓跋諶一定會有所行動。至於洛陽牡丹節,拓跋諶自然會關注大梁這邊的消息。”白韻說道。
清水福身下去安排。
而白韻則是默默回想著今天的一切,確定沒有任何疏漏和疑點之後,忍不住歎氣道,“枉我自負聰明,沒想到瑤姬竟然能利用我這個敵人來幫她,這麼大膽的出謀布局,她到底是誰,為什麼以前沒聽說鐘離族有這麼一個人。”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女人,如果真的能夠送出大梁,那我就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白韻心裡前所未有的危機,一旦真的和這樣一個人交手,感覺非常不好。
楚媚回到瑤池苑,默默思索著。她不惜威逼利誘,也隻是為了讓白韻送消息。
一旦消息送出去之後,拓跋諶肯定會將注意力放在大梁。
就算他誤會自己把麒麟子給了陌鈺,但是半年沒見,他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她。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他要殺了楚媚,總得問楚媚麒麟子在哪。楚媚能肯定,拓跋諶一定會過來救她。
現在需要的隻是讓他知道自己在哪,還要製造一個能出去的機會。
楚媚和白韻隻是單獨待了幾句話的功夫,並沒有引起彆人的警覺。
鐘離澈也不知道楚媚會找白韻幫忙逃跑。在鐘離澈看來,楚媚如果要逃跑,也隻能自己想辦法,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沒有能夠幫她的人。
而且白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後宮的女人都是情敵。白韻和鐘離澈自然更親密一些,和楚媚則沒有絲毫關係。
又過了幾天,鐘離澈對楚媚說到三月牡丹節,楚媚就知道,白韻已經在幫她了。
“瑤姬,三月洛陽牡丹節的時候,滿城牡丹開。”鐘離澈望著楚媚說道,“白韻說想去看牡丹,以白家商隊的名義。洛陽城是三國交界處,依舊被四海商會把持,平時也不會有人去,你不是不喜歡呆在宮裡嗎?不如我們就和白家商隊一起,去洛陽城看牡丹吧。”
洛陽城是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它是三國交界處,三國的商隊都會在這裡,但是哪個國家都對它沒有控製權。
那裡既然有白家的商隊,自然也會有蕭家的。
楚媚黛眉輕挑,“洛陽城?洛陽城牡丹節感覺是不錯,但是你就放心帶我去?那可不是大梁境內。”
“我們跟著白家商隊去洛陽城,沒有人知道。宮裡一應布置安排好,誰都不會知道我們已經不在涼都。”鐘離澈在蹙眉身邊坐下,湊近了她說道,“至於北宸和東羲的人,非常不恰巧的,他們兩國還忙著打仗,沒有誰有這個閒情逸致去洛陽城賞花。”
“還有拓跋諶,一直沒告訴你,自從半年前他從戰場被抬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長安了。”
楚媚一怔,抬頭望他,“為什麼?”
“血煞。”鐘離澈唇邊勾起一抹淺笑,“不能見血,不能殺生,不能動怒,當年的百戰軍神,已經廢了。”
楚媚腦子嗡嗡作響。拓跋諶,竟然變成了這樣。
“他不能離開長安,必須在皇宮內休養。”鐘離澈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聽說一個癲道人幫他調理,才沒讓他徹底被血煞迷失心智。瑤姬你知道的,血煞腐蝕心智,他就會走火入魔,變成一個瘋子。”
楚媚的指甲深深掐入肉裡,現在她隻想做一件事,立即馬上,趕到拓跋諶的麵前。
“拓跋諶不能離開長安,東羲忙於國內,誰都不會在意白家一支小小的商隊。”鐘離澈說道。其實他帶她去洛陽城還是冒險了,但是他想多看她笑笑。
在皇宮的時候,從不曾見她笑,也不過是那日看見滿室蓮花,和在鮫人島的時候才有過笑容。
他隻是想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她高興一點。
楚媚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全部都壓下去,“嗯……那就去洛陽看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