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碗給拓跋諶的藥,則是讓雲雀早就送去清硯齋了。因為有了癲道人的評價,認為這藥物是現在最合適的,所以也就很直接的暫時換用這個藥。
因為血煞,楚媚和拓跋諶的關係莫名緩和了一絲。
但是這更讓其他人都坐不住了。
這日,楚媚照例在藥房煎藥,輕車熟路準備了藥材,放進藥罐熬煮。
“楚姐姐。”顏泠雪走了進來。
楚媚說道,“顏妃怎麼來了?這裡藥味煙味大,會熏著你。”
“我有點事想問問姐姐。不知道楚姐姐現在方不方便?”顏泠雪問道。
楚媚笑道,“當然方便了。”
這罐藥要煮半個多時辰,顏泠雪來找她,楚媚也就跟著走了。
而就在顏泠雪把楚媚引走了之後,臘梅悄悄地溜進藥房,往藥罐裡多加了一昧藥。
顏泠雪說總感覺自己身體不舒服,楚媚為她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最後也沒發現什麼大礙。
“顏妃並無大礙,可能是因為最近憂思過度,放寬心情,我給你開一昧安神的藥吧。”楚媚說道,“你既是經常失眠,有這個藥能好一些。”
顏泠雪說道,“那就真的是謝謝楚姐姐了。和楚姐姐一彆,已經近一年……”
看完病,又嘮嗑起了家常。顏泠雪平時不是多話的人,但和楚媚確實很久不見,一時間倒還真的有說不完的話題。
“……都過了半個時辰了,雲雀,你去把藥給皇上送過去。”楚媚說道。
雲雀福身退下。
顏泠雪淡淡一笑,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清硯齋裡,拓跋諶正在翻閱奏折,墨焰稟報說楚媚那邊的雲雀送藥過來了,拓跋諶也沒有在意,隨手端起喝完了藥。
最開始第一次楚媚送藥來的時候,癲道人就仔細分析過裡麵的成分,之後的也就沒有再檢查。
隻不過在拓跋諶喝之前,會照例用銀針測一遍是否含毒。
這倒不是針對楚媚。皇帝的飲食醫藥,不管是任何人送來的,都會先用銀針測一遍。
但是等喝完之後,拓跋諶就有一種非常不對勁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他非常熟悉,那是他最厭惡的,春藥!
“皇上,您怎麼了?”看著拓跋諶臉色陰沉,福海嚇了一跳。
拓跋諶的目光落在藥碗上,眼中的怒火沸騰,“查。”
不一會兒,禦醫就跑來說道,“皇上,這藥渣裡比起前幾天的藥,多出了一昧合歡藥材。合歡是烈性春藥的主藥,這……這……”
下麵的話連禦醫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意思就是皇上您再不寵幸妃嬪,那可就要欲火焚身玩完了。
“再查。”拓跋諶冷道,用內力強按住體內沸騰的欲火。
不一會兒,墨焰就回來稟報,“皇上,藥材是楚姑娘親自配的,放在藥房裡煎煮,之後就由雲雀端來了。”
製藥司是顏泠雪的地盤,而藥房則是楚媚在管,平時除了她的人,製藥司其他人都進不去。
楚媚!
拓跋諶看著握緊拳頭,這就是你的目的?
“把楚媚抓來,朕要問她!”拓跋諶冷冷說道。
……
顏泠雪坐在延寧宮有些不安。
當皇上發現中毒之後,肯定會厭惡下藥的楚媚,為了解毒隻可能在自己和湘妃之間二選一。
她現在並不能十分肯定就一定是自己。但比起湘妃,顏泠雪覺得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管是當初還是如今,拓跋諶都更信任她一些,也更願意跟她說話。
比起和湘妃的沒什麼交情,她和拓跋諶總還有那樣的一段過去。
楚媚,當年你出賣我,把我告訴你的秘密宣揚的人儘皆知,讓我不得不去靈隱寺。
我那麼信任你,你卻這麼對我。而如今,咱們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你利用過我的信任,現在我也利用你一次。從今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製藥司的事情,顏泠雪乾的滴水不漏,一切的證據都指向楚媚。當然她能做的這麼順利,那是因為楚媚對她毫無防備,把她當做信任的人。若是換成喬湘雲,楚媚絕對不可能這麼大意。
這其實不是大意,而是一種信任,信任你不會加害於我。隻是,顏泠雪報複楚媚,利用了這份信任。
“顏妃娘娘,皇上抓了楚媚去問話。”臘梅說道。
顏泠雪緊張問道,“那可宣了妃嬪寵幸?”
“那倒是沒有。皇上還能先審問,看來……暫時壓製了春藥。寵幸應該是審問完以後。顏妃娘娘,您就等著吧,奴婢相信,皇上一定會宣您。”臘梅笑道。
顏泠雪握緊拳頭,緊張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