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手臂半撐,慵懶地趴在榻上,“不行了,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再烤。”
從白天遇到刺殺,然後為顏妃取箭治傷煎藥,她一直忙到現在才得空休息一下,哪還有心情像那些妃嬪千金一樣出去燒烤玩樂。
“也是,主子都累了一天了,奴婢這就去。”還不等芍藥話說完,營帳的帳子就被人撩開。
“什麼人!”雲雀嗬斥,心想外麵不是有人守著嗎,怎麼還有人能隨隨便便進來,看見主子的身體可如何是好?
連忙拿起旁邊的毯子搭在楚媚身上。
待看見進來的人是拓跋諶,屋中的三人才同時鬆了口氣。
難怪能夠一聲不吭就進來,原來是皇帝陛下。
拓跋諶看見楚媚衣衫半解,趴在榻上,露出光滑的後背的樣子,也明顯愣了一下。她半撐著手臂,旁邊一盞油燈搖曳,看上去慵懶而嫵媚。
“皇上進來也一聲不吭,可把我們都嚇壞了。”楚媚淺笑。
此時的拓跋諶一襲墨衣冷峭,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盤子裡放著一碟烤肉,一壺清酒。
“正想著吃肉喝酒,皇上就送過來了,看來爺跟我的默契,依舊。”楚媚俏皮一笑,習慣性就要撐起手臂起身相迎,蓋在背上的毛毯滑落而下,這才堪堪反應過來,連忙護住胸前,臉頰不自覺染上一抹紅暈。
拓跋諶走了進來,將手中的酒肉隨手擱在案桌邊,看著她這般樣子,說道,“受傷了?”
“沒事,不過是後背淤傷了一塊,讓雲雀幫我上過藥了。”楚媚微紅著臉,“可否勞煩皇上先出去,容我更衣。”
因為傷在後背,楚媚本來穿著的抹胸裙隻能褪下,連小衣也不能穿。如今上身都是光著的,還好趴在榻上。
“朕又不是沒看過。”拓跋諶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直接坐在了楚媚床邊上,掀開毛毯,正看見那原本光滑如玉的肌膚上,多了兩三塊淤青的地方。
楚媚渾身一僵,你要乾嘛?
雲雀和芍藥見此情景,對視一笑,自覺的退了出去。營帳裡頓時隻剩下楚媚和拓跋諶兩個人。
“藥酒呢?”拓跋諶問道。
楚媚指了指桌子,“那。爺,你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藥酒清涼的藥水就淋在了楚媚後背上,一隻寬厚而冰冷的手在楚媚背後輕輕按摩。
被他碰到的地方,就跟燃起火一樣,瞬間發熱。
“冷靜,隻是給你敷藥,彆激動。”拓跋諶大手在楚媚後背撫摸按摩,聲音磁性而帶著一絲玩味。
楚媚咬唇,俏臉已經紅的要滴出水了,“誰激動了……”
那人微微俯身,屬於他的氣息傾瀉而下,楚媚感覺他都差不多趴在了她的身上,湊近她的耳邊說道,“身體可比嘴巴誠實。”
說完,還惡意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拓跋諶!”楚媚羞的隻能把頭埋在雙臂之間。
她承認,她……她這樣衣衫半解的趴在他麵前, 真的……真的很羞恥。
而背對著拓跋諶的楚媚並不知道,禁欲如拓跋諶,其實在手碰到楚媚後背的時候,肩胛處的血紋麟龍就已經浮現出來。
這句話應該說悶騷的拓跋大爺才是,他的身體比他誠實。
這般香豔的上藥不過一刻鐘,但是對兩人來說都像長的過了一個世紀。
等好不容易弄完的時候,楚媚由衷的鬆了口氣。
拓跋諶不出去,楚媚也不能趕這位大爺,隻能背對著他隨意把衣裙披上。營帳之中,經過剛才的事情,平添了一絲曖昧。
楚媚和拓跋諶並肩而坐,隨手吃著烤肉,說道,“爺怎麼現在過來了?這個時辰,不去探望顏妃,不去陪湘妃燒烤,來我這裡做什麼?”
拓跋諶淡淡瞥了她一眼,怎麼會說那麼多人圍著他一起燒烤,故意討好著在他麵前說著動聽的話,但是,他卻不覺得熱鬨,反而孤獨。
現在就這樣跟她坐在一起,明明隻有兩個人,反而不覺得孤獨。
哪怕是楚媚讓他生氣,讓他震怒,讓他想起那個未能多看一眼的孩子就恨之入骨,但,他也寧願,看見的是她。
這樣的心情,拓跋諶是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