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泠雪喜不自禁,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楚媚和寒翊的離開,順利的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沒想到才出了長安城,就遇上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的暗夜之隱的人。這就是陌鈺的棋局,陷害寒翊,逼楚媚隻能帶著寒翊離開。
隻不過,楚媚不知道,就在暗夜之隱的人剛剛出動的時候,洛九夜帶著早已經埋伏好的人將他們全部拿下。
“皇上,暗夜之隱果然在長安城外等著抓楚姑娘,您的判斷,是對的。”洛九夜看著一地死屍,暗自感歎陌鈺的心思之深沉。
拓跋諶臉色卻冷的猶如寒鐵,“可是,綰綰呢?”
“屬下等人也沒發現楚姑娘的蹤跡,似乎有人在幫助她逃跑。暗夜之隱的人都被我們抓住了,但是楚姑娘不見了。”洛九夜一臉憂愁。
完了,皇上,您這一把,真的玩大了。
昨晚拓跋諶去找楚媚,其實就是他想到了楚媚的性格,肯定會為了寒翊做一些極端的事情。
可彆到時候他們這邊偽證剛做好,楚媚就劫獄了,這事兒她乾的出來。所以拓跋諶就打算找楚媚說清楚,攤牌。
但是沒想到,剛剛去就碰上了洛九夜搜到錦囊,兩人大吵一頓。拓跋諶剛開始確實被感情衝昏了頭腦,遇上楚媚,他就沒辦法冷靜和理智。
但事後想起來自己還沒告訴楚媚作偽證也會保全寒翊一命的事情,正想說的時候,又發現陌鈺這次錦囊出現的時機格外巧。
以拓跋諶的城府,瞬間就明白這是陌鈺的布局。當年西河口的事情肯定有問題,麒麟子的事情,肯定有問題。
陌鈺在用這種辦法,破壞自己和楚媚的感情,逼楚媚離開長安,從而再次控製楚媚。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今天顏泠雪幫楚媚離開其實是在拓跋諶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不然哪能這麼順利。
一切也確實就如猜測一樣,暗夜之隱的人還真守著要抓楚媚,北宸這邊也順利的把這些人都消滅了。
但,關鍵是,楚媚竟然真的不見了!就在拓跋諶他們和暗夜之隱的人交手的時候,失去了蹤影。
整整三天三夜,長安城外的地皮都刮了幾層,還是沒有發現楚媚的蹤跡。
拓跋諶臉色陰沉如水。等到他終於相信楚媚的時候,楚媚竟然不見了。
“皇上,所有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真的沒有楚姑娘的蹤跡。”洛九夜歎氣,“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拓跋諶望著蒼茫的古道,狹長的眼眸流露一抹冷光,“九夜,現在這一幕,和當年西沙河口,是不是極其相似。”
“確實,一樣的毫無蹤跡,一樣的了無音訊。”洛九夜點頭。隻不過這一次,他們能肯定,楚媚不是和暗夜之隱的人走了。
真的有第三方勢力。
當年西沙河口,除了他們和暗夜之隱的人,也有第三方的人。
楚媚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謊。
她不是陌鈺的棋子,她是真的曆經了千辛萬苦回來找他,可是他卻負了她。
她承受著喪子之痛,還要被他誤會,也一心一意陪在他身邊,最後還為了血煞失明……
愧疚,後悔,自惱,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皇上,現在怎麼辦?”洛九夜詢問。
拓跋諶握緊拳頭,“一定要把楚媚找回來。監視大梁,監視東羲。”
楚媚是從大梁逃出來的,基本可以推測當年西沙口帶走她的人就是鐘離澈,這一次,也是他。
監視東羲則是因為陌鈺這一次陷害寒翊,寒翊要報仇,楚媚也肯定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她可能在大梁,可能去東羲,卻再也不會回到他的北宸了。
半個月後,長安皇宮。
“皇上,最新消息,大梁那邊出大事了!梁皇在一個月前就去世了,隻是沒有發喪,以免引起大梁國內動蕩。等到新的王重新掌握了局麵以後,才宣布鐘離澈去世的消息。”洛九夜說道。
鐘離澈去世了?
拓跋諶眉峰皺起,洛九夜繼續說道,“官方和私人的消息都是一致的。據說鐘離澈從洛陽城回到了涼都以後,就染上了湮滅之蝶。不治之症,最終毒發身亡。現在新的王是鐘離一族中的一個後起之秀,比起鐘離澈差遠了。白韻被尊為王太後,大梁局勢重新穩定了下來,現在正舉國為鐘離澈治喪。”
鐘離澈去世,楚媚失蹤,如此巧合。但是要查一個死人的下落,比追查楚媚更難。
這條線索是徹底斷了。
拓跋諶再冷血,也不可能做出挖鐘離皇族祖墳看看鐘離澈是不是真的死了這種事。
“東羲那邊也出了大事,夜陌爆出了半年前歐陽萱去西沙河口截殺楚媚致使其小產的事實,直接導致齊王歐陽元和羲皇陌鈺內亂,打成一團。”洛九夜又說道。
當時寒翊和夜陌一起去東羲皇都是為了幫楚媚查證據,最終夜陌順利潛伏,拿到證據,再加上有明決幫忙,終於讓這一樁陳年舊事,暴露出來。
寒翊則不小心中了陌鈺的奸計,導致牽連了無辜的蕭玲瓏。
事到如今,終於真相大白了。但是,楚媚卻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了無音信。
拓跋諶握著手中的玉佩和銀鐲,心頓時狠狠疼了一下,閉上眼睛。
綰綰,你現在,在哪裡。
她臨走之時,留下了他們的信物玉佩,也留下了太貴妃留給兒媳的瑪瑙銀鐲,屬於他的東西,她一樣都沒帶走。
斷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