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早早就準備了白溪,才安排了白蘇兒和親。大梁朝廷裡,也有她的人。還不止,和親是兩國的事情。
那說明,東羲朝廷也有她的人。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曆,她到底想做什麼。
“你,到底什麼來曆?”拓跋諶眼神盯著楚媚,這個貌不驚人的女人,怎麼會讓人覺得這麼不可捉摸。
楚媚抿唇,“那公子又是什麼來曆?不過公子的來曆,我沒興趣知道。我隻是在做一些我一定要做的事情,不會和公子為敵,也望公子不要打擾我。”
三年前,我去北宸,本以為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會是我們聯手。
而現在,我隻希望你不要給我添麻煩,拓跋諶。
“娘親,咦……”推門走進來的莫邪驚訝看著拓跋諶,“大哥哥怎麼也在?”
楚媚揚起一抹笑,說道,“莫邪,你怎麼過來了?功課都做完了?”
“娘親。”莫邪撲進楚媚的懷裡,黑白分明的眼睛卻圓溜溜盯著拓跋諶,促狹一笑,“娘親你說有要事要辦,你的要事就是和大哥哥嘮嗑嗎?都不帶我。”
楚媚臉色一僵,誰樂意跟這個冰塊嘮嗑。
因為莫邪的出現,兩個人正在談論的正事戛然而止。
“娘親,兒子剛才讀書,看見‘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詩句,就想出去看看雨景。大胡子叔叔說清光城的觀雨台最適合賞雨了,就來找娘親一起賞雨。”莫邪攥著楚媚的手晃了晃,撒嬌道,“娘親陪我去嘛。”
楚媚也不想和拓跋諶再談下去,將他抱在懷裡,說道,“好,讓大胡子備車,去觀雨台。”
莫邪被楚媚抱走,還衝著拓跋諶擠眉弄眼,小嘴一張一合,分明就是“一起去”三個字。
拓跋諶看見莫邪這般可愛的模樣,不自覺彎了彎唇角。
莫邪見拓跋諶不開口說一起,心底一股失望。本以為雲台山就看不見自己這個便宜爹爹了,沒想到在清光城能夠再遇。
爹爹你得多在娘親麵前表現一下,說不定就和好了嘛。
等母子二人走了之後,洛九夜走進來說道,“主上,莫夫人他們安排的白溪姑娘,沒有露出破綻。已經被當成了白蘇兒,那麼咱們,如何安排?”
莫夫人出手,倒是讓他們一番布局作廢。
“雖然我們也有破壞和親的辦法,但是她這個法子,更勝一籌。不必乾涉。”拓跋諶淡淡說道,眉峰輕皺,“調查一下他們的來曆。”
雲台山偶遇的時候,以為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故而沒有在意。但是對方現在所做的事情,已經牽涉到了幾國之爭,必須查明。
洛九夜躬身,“是。現在和親已經破壞,主上是直接返回長安嗎?”
他們出來的目的,本就是破壞和親,順便繞路去雲台山。
現在目的已經完成,可以走了。
“不急。”拓跋諶起身走到窗台前,望著楚媚和莫邪上了馬車,眼神中多出一絲探究,“棋盤上,多了一個變數。”
洛九夜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楚媚的下落,有線索了嗎?”拓跋諶又問。
洛九夜搖頭,“主上,中原已經被我們翻遍,哪怕是東羲和大梁,都沒有查出絲毫蹤跡。我懷疑楚姑娘如果不是已經去了西域,那就是隱居海外。海外島嶼數不勝數,海域無垠,找個人就如大海撈針。而西域那邊藩國眾多,也同樣是廣袤無垠,隔著沙漠,我們也無法派更多的人進去尋找。”
“不過按照主上所言,一直盯著寒翊的動靜。”洛九夜說道,“他依舊是天下第一殺,頻頻破壞暗夜之隱的部署,咱們也幾次在他危急的時候,暗中相救。不過一直沒發現楚姑娘和他聯係。寒翊神出鬼沒,每次跟蹤他的人都會跟丟。不過以寒翊一直這麼平穩的動靜來看,楚姑娘應該在某處隱居地,平平安安。”
三年了,一直沒有楚媚的消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絲毫她存在的痕跡。
楚媚。
我的綰綰。
“嗯,繼續尋找。”拓跋諶握緊拳頭。
……
觀雨台,楚媚坐在石凳上,小團子站在廊簷下,伸出小手接著屋簷落下的雨水,俯瞰清光城景色,心裡卻在暗自嘀咕,便宜爹爹怎麼沒來啊。
正在念叨,就看見一襲墨色的身影,撐著一把雨傘從雨幕中走進來。
“大哥哥!”莫邪高興喊道。
心裡不自覺又吐槽,從古至今,把爹喊哥哥的也就自己一個人吧。但是不這麼喊,娘親就不高興。哎。
楚媚眼神一頓,拓跋諶怎麼來了?不像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