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們是故意的。故意進入西域,其實是想讓公子放鬆警惕。根本不是為了楚媚而來,隻是一個引公子出手的幌子。”鳳凰聖女握緊拳頭。她不怕死,但如果死,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幫到公子。
這些年的謀劃,都變成了彆人的將計就計。
“並不是。我確實還是為了楚媚而來。”拓跋諶平淡說道。
也不是什麼幌子都能夠騙到他拓跋諶。他確實為了楚媚而來,但不代表,他就完全將陌鈺的威脅置之不顧。
走一步,先算百步,才是他拓跋諶。
“成王敗寇,我能做的已經做了。即便身死,也已經儘我所能。”那鳳凰聖女突然望向東羲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沒再說話,提劍向著拓跋諶攻來。
四周的黑衣暗衛也全部衝了過來。
雖然明知不是這兩人的對手,但是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
哪怕是送死,也要拚死一戰。
沙漠之上,烈日之下,刀光劍影,影步繽紛。這些人確實不是拓跋諶和楚媚的對手,唯獨那個鳳凰聖女武功高強一些。
但是,也不過撐了數十回合。
鋒利的劍忍直抵鳳凰聖女的胸膛,這一刻,在生死之間,她突然靈光一閃,望著拓跋諶說道,“你忍心殺我?雖然我不是楚媚,但是我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你忍心下手。”
這話一出,讓場中幾人頓時一愣。
確實,拓跋諶能夠對這樣一張長著楚媚臉的女人下手嗎?
可是她話音剛落,那人的劍鋒根本沒有絲毫停頓,毫不留情刺入他的胸膛,鮮血四濺。
鳳凰聖女死不瞑目,唇角溢出鮮血,“你……為什麼能這麼狠,你不是愛她嗎?”
“嗯。”拓跋諶厭惡的看著她,這一刻,他眼底的那種深惡痛絕毫不留情的泄露出來,像這世上最鋒利的劍,“我愛她,所以不想看見一張頂著和她一樣臉的女人。冒牌貨的感覺很惡心。”
“噗!”
長劍抽出,拓跋諶沒再多看她一眼,隨手仍在地上。
鳳凰聖女轟然倒地,身死。
滿地都是黑衣人的屍體,偌大的沙漠之上,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楚媚望向拓跋諶,眼神複雜。他智謀如妖,早有算計,虧自己還那麼擔心,千裡迢迢追著趕到西域。
但其實他確實把自己的處境設置的很危險。西域和中原通信不便,所以他發現陌鈺的企圖以後,孤身入西域,又讓墨焰將西域裡屬於北宸和親近北宸的軍隊的全部帶去了中原。
也就是他確實就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洛九夜,君臣二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西域混了這麼長時間。
如果鳳凰聖女早一點召集了那些人圍攻拓跋諶,不把時間定在十五月圓之夜,肯定能打拓跋諶一個措手不及。用性命去堆,或者封鎖城池,確實有機會耗死他。
不過拓跋諶也絕對不會把自己陷入那種險境就是了。
他這一行,雖還是孤身冒險。但卻,早已料定輸贏。這才是拓跋諶吧。
“現在咱們是不是該回中原了。”楚媚望向拓跋諶,她確實很佩服這個男人。
拓跋諶望著她,唇邊勾起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在回去之前,你還打算讓莫邪叫我大哥哥嗎?”
被蓮染抱在懷裡的莫邪驚訝的看著拓跋諶。
奇怪了,他還沒告密,爹爹已經發現了端倪?
“你要是不喜歡,叫你弟弟也行啊。”楚媚心裡一緊,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分外妖嬈。
拓跋諶攥住她的手腕,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綰綰。”
“你認錯人了。”楚媚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他會突然這麼猝不及防的叫破她的身份。
難怪剛才他和鳳凰聖女說話的時候,意有所指。
比楚媚想象中還快,她還以為,最起碼會等到東羲國破以後。
“綰綰,這次,不要再離開我了。”拓跋諶的眼睛牢牢盯著她,不管楚媚怎麼否認,他都已經認定。
楚媚能夠讀懂他的眼神。
“拓跋諶,放開。”楚媚冷冷盯著他。她說了,並不打算和他相認。
不想回到以前那種日子。
但是,他抓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緊。這一次,一切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楚媚預計的軌道。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和他相認,不在她的預料。
……
北東戰場。
又是一場血戰。
士兵們在這種強力壓製下,每個人的情緒都很疲憊。再加上對方的皇帝禦駕親征,他們的皇上卻不知所終,難免士氣低落。
裴紹南也受傷了。不過這對他來說隻是小事,在戰場上隻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對他來說都不算傷。
“裴將軍,再次阻攔了東羲軍隊,您怎麼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副官問道。
裴紹南望著疆域圖,臉色看不出分毫,“等把東羲攻破,才是高興的時候。”
“將軍說的是。我們一定能把東羲攻破!”那副官說道。這樣的信心,是裴紹南給的。
在陌鈺親征的壓力之下,一個月以前,所有人都以為北東防線撐不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