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季灝霆再次回到那個充滿了溫念瓷的回憶氣息的公寓,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回想著這幾天所發現的一係列線索。
無論怎麼想,他都覺得,那個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的設計師就是溫念瓷,這個念想深深地埋在他心裡,久久不能抹去。
拿起麵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打開通訊錄上下翻了翻,卻忽然又把手機關了起來,眸子裡滿是堅定,站起身來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上,然後就走了出去。
原本他是打算打電話給助理言旭,讓他繼續跟進一下那位設計師的事情,最好是能夠親自去醫院看一下,突然又改變了想法。
季灝霆放棄了準備讓連續去醫院探望那位生病的喬設計師的想法。自從看到那位喬設計師的作品,他的心理就有著強烈的不安。
他急切的想要見到這位喬設計師,想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溫念瓷,想知道他心裡的那個人是不是還活著。
即使季灝霆一直都告訴自己,溫念瓷一定還活著。可是,終究不能掩蓋溫念瓷就這樣再一次從他的生活中徹底消失的事實。
他心裡現在有強烈的感覺,指引著他向那位所謂的喬設計師靠近,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他決定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那麼乾脆的做下決定的季灝霆,卻在發動車子的時候,猶豫了。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曾經,上億的合同在他的手裡,是簽或者不簽也從來沒有猶豫過。
如今,卻因為去探望一個人,去或不去而猶豫了。
他的心此刻百般糾結,也平白增添了許多害怕。他有勇氣去醫院搞清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溫念瓷,可是到時候見到了又該怎麼辦?如果是文件詞會是什麼情況?如果不是又會是什麼情況?
這些都是他所不能預見的,而他也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準備好去接受每一種可能的答案。
季灝霆坐在駕駛座上,修長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此刻卻微微發抖。緊閉的眼睛、緊抿的唇線、低下的頭,無不彰顯著他此刻內心的掙紮。
其實他隻是害怕,害怕如果那個人不是溫念瓷,他就連心裡唯一的念想也沒有了,但是如果是溫念瓷他又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他不想再一次嘗試失去她的痛苦,儘管這隻是他自己此刻內心的想法。
慢慢的他抬起頭來,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又慢慢的鬆開,擰動了車鑰匙,發動了車子,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種種想法,要去醫院搞清楚。
既然決定了,季灝霆就不再有任何猶豫。一路疾馳,到了吃飯的時候希伯來所提到的那家醫院,停好車,便徑直進去了。
走到醫院前台,頗有些焦急的開始詢問了起來:“請問你們這有一位叫喬念庭的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