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蹙的眉頭漸漸鬆開,她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身後那個人是陳勵東,因為她聞到的,全是屬於他的氣息。
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整個人窩進陳勵東的懷裡。
隻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她就哼哼了好幾聲,因為腰真的很痛。
陳勵東親了親她的額頭,問她:“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餘清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我想喝粥。”
老婆大人發話,陳勵東不敢再磨蹭,利落的翻身起床就準備去廚房發揮他的特長。
吃完早餐,餘清微決定去圖書館借一些心理學的資料回家來看,剛好陳勵東找白晉有事,於是夫妻兩就一起出門去了。
陳勵東把餘清微送到圖書館樓下,拉著她的手叮囑到:“你什麼時候回家,到時候我來接你。”
餘清微有些尷尬,總覺得彆人能看見他們在做什麼似的。
她有些害羞的說到:“不用了,你有事就不用特意來接我,我自己會回家的。”
陳勵東想著自己也不知道要忙多久,到時候總不能讓她一直等著,於是就同意了。
“好,那回去的時候你自己小心點,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餘清微說好,拿起包包正準備下車,手臂卻卻陳勵東拉住了。
“我特意繞路送你過來,你就打算這麼走了?”陳勵東笑的邪魅。
餘清微被他那眼神看的臉熱,想了想她從包裡掏出五十塊錢拍在操作台上,語笑嫣然到:“謝謝你啦。”
陳勵東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拉著餘清微的手臂一扯,她整個人就撞入他的懷中,隨即,霸道而狂野的吻準確無誤的落到了她的唇上。
餘清微生怕彆人看見所以就掙紮的格外激烈。
呼吸急促的說到:“你是不是瘋了,這裡到處都是人。”
陳勵東用力的抱著她,腦袋湊近她的耳朵輕聲說到:“那我們回家?”
餘清微一把推開他:“不要,再見!”
說完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大廈。陳勵東輕笑一聲,摸了摸嘴角,臉上的笑容又甜又傻。
如果被白晉那一群人看到,隻怕要跌破眼鏡。
在圖書館待了一下午,餘清微覺得悠閒又自在,時間過得很快,管理員已經在催促大家儘快離開。
餘清微隻得把書全部帶回家繼續看。
剛上地鐵,放在包裡的手機卻就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是一串既陌生又熟悉的數字。前麵那幾個數字她不會忘記,因為之前她一共撥了八十多個。
是霍瀝陽,沒錯的一定是他,她驚喜到不能自已,不由的捂著嘴巴連聲尖叫。
也許是她的動作太過詭異,坐在前麵的乘客不禁都回頭看他。
可是她已經來不及羞怯,手指一顫就摁下了通話鍵,她的聲音也抖得不成樣子。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道明朗的聲音,帶著無比的興奮與激動。
“是小微嗎?”
餘清微拚命壓抑著想要哭泣的衝動,哽咽著喊了一句:“瀝陽哥。”
那邊緊張的聲音鬆了一口氣:“真的是你小微,聽到留言的時候我我真是不敢相信。小微你還好嗎?我不在的時候你還好嗎?小微。”
他一直喊著餘清微的名字,好像通過那兩個字就能將她擁入懷中。
餘清微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愛哭鬼,可是霍瀝陽喊他的名字她就承受不住了,不停的想掉眼淚。
“瀝陽哥我好想你,你為什麼一直……一直不給我打電話。”
霍瀝陽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小微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迫不得已的,在法國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秒我都在想你。你知道嗎?今天我剛從雪山上下來。山上發生雪崩,我被困在山上,彈儘糧絕,又餓又冷,時間那麼漫長,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快支持不下去了。可是隻要一想到你,一想到你還在等著我回來娶你,我的內心就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我走下山。我每走一步仿佛都聽到你在我耳邊喊我,喊我的名字喊我快回去,果然,我從醫院一回到家就聽到了你的留言,我們還是那麼心有靈犀,小微是你救了我,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不管有多艱難我都會回到你身邊。我是連死亡都經曆過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餘清微早已泣不成聲:“瀝陽哥,雪山那麼危險,你為什麼還要去……我會擔心的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辦法,思念折磨的我幾欲發狂!你還記得嗎,有一年冬天,a市下了好大一場雪,你高興壞了,感冒都還沒好就跑出去玩雪,你堆了一個大大的男雪人,說那是我。我在你那個雪人旁邊堆了一個小小的女雪人,說那是你。”
“我記得,我們還說要永遠永遠在一起,哪怕春天來了,積雪化了,我們也早已融入彼此,成為彼此。”
可惜那一對雪人還沒等到春天來臨就被霍殷容一腳一個給踢散了。
那年她十五歲,已經很少哭泣,可是看到那散成一堆的雪人還是忍不住哭了,然後梗著脖子和霍殷容大吵了一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和那個惡魔吵架。
哦,對了,她還用雪球打了他……
“小微,我在雪山上也堆了兩個雪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那裡常年積雪不化,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瀝陽哥……”餘清微的心像被溫水浸泡過一樣,開始慢慢發軟,發脹,眼睛又酸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