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瀝陽這個時候還在熬夜做他的計劃書,新公司籌備的已經差不多了,就等著他身體康複出去主持大局。
餘清微進來的時候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查房的護士,嚇得立刻把電腦合上。
“是我。”說著,餘清微把病房裡的燈打開了。
見是她,霍瀝陽的眼神閃了閃,然後皺眉問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裡乾什麼?”
他當著她的麵跳樓,把她逼瘋,再次見到她卻連一句關心都沒有,而是質問她來乾什麼。
餘清微已經不會再為他心冷了,她隻是來要一個答案。
“霍殷容告訴我,小木屋裡的那條狼狗不是他放的,”餘清微抬起眼,直直的看向霍瀝陽,“告訴我,是不是你放的?是不是你?”
她的眼神太過壓迫,霍瀝陽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她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質問他,她有那個資格嗎?她配嗎?
他冷笑一聲,隨即提高音量大聲的說到:“你來問我就是不相信我了?既然不相信我,那你還問我乾什麼?你神經病吧?是不是病還沒好?沒好你趕快回去治啊,來找我乾什麼?”
到了這種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不是跟她說出實情,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餘清微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追問到:“回答我,是不是你?你騙了我那麼多次,總要跟我說一次實話的。”
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龐,霍瀝陽的心微微動了一下,卻不是愧疚,而是不耐煩,她怎麼還和從前一樣那麼討人厭。
怕她繼續纏著自己追問,耽誤自己寫計劃書的時間,他有些不耐煩的說到:“是我放的,但我當初放那狗不是針對你,是針對霍殷容,誰想到你進去了。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倒黴,怨不得彆人。”
“好,我知道了。”餘清微點點頭,不管他的初衷是怎樣,但是他這麼多年毫無愧疚的享受她的感激,並且玩弄她的感情,這一點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她走近,搶過他的電腦,然後猛地摔在了地上,還用力踩了踩,直到那電腦被破壞的四分五裂才停住。
霍瀝陽驚愕的看著她,隨即憤怒的大吼:“你……你這個瘋子,你竟然……你竟然……”
餘清微叉腰,冷冷的看著他:“對,我是瘋子,我不但是個瘋子,我還是個會打人的瘋子。”
說著大手一揮,賞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對著他豎起一根中指,鄙夷的說到:“人渣,騙子!欺騙女人小心不得好死!”
霍瀝陽幾乎要氣瘋了,他憤怒的咆哮著:“餘清微,你竟然敢打我?”
餘清微轉了轉手腕,滿臉嘲諷的看著他:“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不但敢打你左臉,我還敢打你有臉!”
說著又要抬手。
霍瀝陽身上到處都打著石膏,隻有手指頭能動,想要反抗肯定是不可能的,隻能懦弱的神色抱住頭,明顯的求饒姿勢。
餘清微看他那副樣子,忽然覺得怎麼看怎麼惡心。
她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為這種男人要死要活的。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我電腦裡的都是什麼?都是我辛苦製作的策劃書,我還沒來得及保存電腦就被你這個瘋子給砸了,你拿什麼賠給我?”霍瀝陽發了瘋似的,指著餘清微就是一通狠罵,那樣子完全沒了之前的陽光儒雅,一副讓人看了就作嘔的惡狗嘴臉。
餘清微厭惡的蹙起眉頭:“沒保存?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想讓我賠的話,我這裡有一巴掌和一拳頭還有一腳,你要哪個?”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霍瀝陽咬牙切齒的怒瞪著餘清微。
“可惡的人是你才對,竟然騙了我整整十年,這十年你一直在裝,裝善良裝深情,令人作嘔,你這麼會裝,怎麼不得精神分裂症啊?”餘清微也毫不客氣的回罵著,沒辦法,十年的怨氣如果再不發泄出來的話,她才真的要瘋了。
陳勵東說過她不能壓抑自己的情緒,她乾脆就找這個人渣徹底釋放一下好了,反正一報還一報,公平的很。
霍瀝陽被氣的不輕,頓時口不擇言起來:“是啊,我是在騙你,小時候你的書是我扔的,你床上的死老鼠玩具蛇也都是我放的,還有小木屋的那條狼狗也是我養在那裡的。”
“還有,去法國的時候我一點都沒猶豫,甚至還暗暗高興了好一段時間,因為我終於可以擺脫你這個像木頭一樣不懂情趣的女人了。”
“還有,什麼雪山上的雪人也是假的。笑話,你以為我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那種傻的透頂的事嗎?我不和你聯係也不是因為什麼被人控製了,而是我在法國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樂不思蜀了,誰還有空搭理你啊。我隨便編的爛借口你竟然還相信了,還一副感動的要死的樣子,不是蠢是什麼?”
“我的腿不能走路了,你就跟個小奴才似的一直跟在我後麵,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你知道你有多賤嗎?嗬嗬,你以為你和陳勵東在一起我就吃醋了?彆臭美了,陳勵東把你這隻野雞當了鳳凰你還就真當自己是塊寶了?我隻是不服氣罷了,憑什麼我養大的果子最後卻讓他摘了?”
“不過我也沒吃虧,權振東為了你竟然主動找上了我,還給了我海關的特權,我的拍賣公司就要掛牌成立了,怎麼,羨慕嫉妒恨嗎?真是沒想到,你左手抓著陳勵東,右手還能再抓個權振東,你這女人本事真是大啊,比你那個低賤的老媽還要厲害,她也就能勾引到我爺爺那樣的老糊塗而已,你卻勾搭了兩個有權有勢前途無量的高官,你真是厲害,在這方麵我不得不誇你一下。”
餘清微嗬嗬冷笑著:“本來我是不稀罕再打你了的,因為我怕臟了自己的手,不過既然你的嘴巴這麼臭,我也不介意再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你想乾什麼?”霍瀝陽嘴上痛快了,心卻猛地懸了起來,他暗暗後悔自己當初選的樓層還是有點高了,摔的這麼慘,毫無還手之力,是個人都能對他動手。
“乾什麼?”餘清微捏了捏拳頭,“我可不是什麼一切都能輕易原諒的聖母,也不是受了欺負卻不還手的小白兔。陳勵東說我是披著盔甲的刺蝟,盔甲用來保護自己,身上的刺用來傷人,今天我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刺蝟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