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彆墅非常大,除了主屋外還另外有一小棟單獨的彆墅,布局規劃和從前的霍家老宅很像,隻不過從前是霍殷玉一個人住,現在她把房子讓出來給了餘莞住。
幾個人往餘莞那邊走的時候,周群輕聲問霍殷玉:“你爸媽還不知道咱倆的事?”
霍殷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父母都還沒來提前,我爸媽怎麼可能知道。”
這意思是說,你爸媽不也不知道嗎?
周群自知理虧,不敢再多說了,心裡卻在想,失誤啊失誤,早知道就應該先告訴父母的,怎麼就急急忙忙的求婚了呢?
餘莞倒是每天下午都會去醫院看餘清微,她的身體也漸漸的不好了,需要更多的時間休息,特彆是想到餘清微的病情,更是心焦的連覺都睡不好。
她要是知道餘清微今天會醒,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去醫院守著了。
見是霍殷玉來了,她心裡還跳了一下:“霍小姐。”
霍殷玉沒有廢話,而是直奔主題:“小微已經醒了,我們是過來接你去醫院的。”
“真的?”餘莞蒼白的麵容終於閃現了一絲生機,來不及多問就跟著他們去了醫院。
霍殷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餘清微可能已經失憶了的事情告訴她,這個還是等她自己發現吧,現在告訴她隻會讓她一路上都很擔憂。
幾個人又驅車趕往醫院。
此刻醫院內,餘清微已經做好了掃描回到病房裡麵休息,權振東陪著陳勵東聽韓柏遠說餘清微的病情。
韓柏遠說:“從目前檢查的結果來看,她的腦部並沒有出現什麼異物,一切指標都正常。”
“那她為什麼會忘了我?”陳勵東不能理解,也絕對不能接受。
“從她的行為和意識來判斷,是出現了選擇性失憶,就是隻限於對某段時間的事情不能記憶,比如她隻記得過去的一些事而忘記現在的,她記得一些,然後又忘記了一部分。”
“忘記了一部分?”
“對,其實這種現象在我們日常的生活中也會出現,我們稱之為健忘,但是餘清微這種情況就是明顯的選擇性失憶了,她記得從前的事,但是對認識你以後發生的事全部都忘記了,所以,她也不認識你。”
“這怎麼可能?”陳勵東雙手用力的握緊,“她怎麼可能會忘了我?”
他的表情,與其說是不敢相信,不如說是傷心,他是把餘清微牢牢地刻在心間上的,就算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會忘記她,可她怎麼就……那麼輕易的忘記了他呢?
想起之前餘清微對他那警惕的神情,更是心痛不已。
他沒想到,冒著違反紀律的危險付出那麼大代價才把她救了回來,她卻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
這真是太可悲了。
韓柏遠也是一臉深思:“有個地方很讓人費解啊,失憶是由於腦部受創和打擊,導致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所以才會出現對已經發生的事記憶模糊的現象,但是我記得餘清微的腦部並沒有出現遭受重擊的痕跡……”
這時,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梅雨晴終於開口說到:“不是因為遭到重擊,而是因為……有人對她進行了催眠,暗示她忘記過去某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催眠?”饒是見多識廣的權振東聽到這個詞都不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了,因為這種詞在一定程度上是具有魔幻色彩的,可以聽聽看看,但是不能相信。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近距離的接受這個詞,而且被人催眠導致記憶喪失這種事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朋友身上,實在是匪夷所思。
“催眠?”這件事陳勵東是知道的,因為之前梅雨晴和他提過,但是現在的情況和梅雨晴說的完全不一樣,她說的是找楊寂染來對餘清微進行心理治療,並沒有提到要進行催眠這件事,也沒有說過催眠會導致餘清微記憶喪失,這……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不由得憤怒了:“為什麼要進行催眠,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催眠會讓她忘記我?”
梅雨晴的神色也很不好,她也是現在才明白楊寂染到底對餘清微做了什麼,她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能想出這麼奇特的治療仿佛,雖然效果非常好,但是手段太粗暴了,而且也沒有詢問過家屬的意見。
她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到:“當時你隻是讓我帶她去見餘清微,並沒有說要我阻止她對餘清微催眠,況且,當時我也不知道她會用這種方法,這幾乎相當於徹底洗腦了。”
“……原來這一切都怪我,是我太輕信楊寂染了,是我引狼入室,導致了這一切。”陳勵東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後悔還是不後悔,小微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他應該滿足的,為什麼還要糾結她到底記不記得自己,是自己太貪心了嗎?這個結果不是比預想的要好多了嗎?
他大概隻是不能接受,自己就這麼被遺忘了吧……
權振東看他痛苦自責的樣子,也忍不住要歎氣,他問梅雨晴:“那有什麼方法能夠讓她恢複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