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維還沉浸在恐怖的回憶當中,當日在華隆小區那個房子裡麵的場景似乎正在我麵前重現。
我對著麵前的手機,喃喃道:“救我,沈野,救救我……”
我呼救,就好像那一日我在暈倒前的呼救一樣,我需要有人能將我從這裡帶走,我不要再呆在這裡了:“救救我,沈野……”
李經理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將我麵前的手機拿走,去稍遠一些的電話小心翼翼講電話去了。
周易正將巧克力遞到我麵前的時候,Aimee也將剝好的青檸遞到了我的麵前:“梁夏,吃點東西吧,吃點東西,你感覺會好很多的!”
我遲疑了一下,伸手將青檸拿了過來。
青檸的味道清新酸爽,我一瓣一瓣吃下去,驚悸得縮成一團的小心臟終於慢慢恢複了正常。
我在關小笛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身,走過去,將那隻可憐的布偶娃娃撿了起來。
關小笛在旁邊擔心的說道:“梁夏,彆看了,這是有人惡作劇呢……”
我的聲音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這不是惡作劇,這是示威,是恐嚇!”
關小笛說:“要不咱們報警吧?”
Aimee說:“報什麼警?誰會管這樣的事情呀?”
Aimee說得沒錯,這裡是德國,除非有人送給我的是炸,彈,不然的話,一個惡作劇的布娃娃,誰會管?
我雙手顫抖,從布娃娃被剖開的腹部抽出一張小紙條,上麵囂張的寫著一句話:梁夏,咱們走著瞧!
我苦笑了笑,握緊紙條,在心中狠聲道:李來翠兒,我等著!
關小笛和Aimee見我臉色難看得很,便也沒有再說彆的什麼,Aimee將布偶娃娃丟進了垃圾桶,關小笛則幫我倒了一杯熱水。
其實,我想明白這是李來翠兒和程楠的手段之後,反而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
他們除了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刺激我,又還能拿我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一次次的示威,一次次的恐嚇,不正是說明了他們的軟弱和無能嗎?
我隻要戰勝心中的恐懼,便完全不需要將他們放在眼裡。
我去洗手間洗了一個冷水臉,出來的時候已經心平氣和了很多:“我沒事兒了,李經理,周先生,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去機場呢!”
李經理臉色有些不好,走到我麵前低聲說道:“梁夏呀,你剛才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那明明是沈總的電話,你為什麼要叫沈副總的名字?你知不知道,剛才沈總為了你那一句話有多生氣?”
我剛才叫了沈野的名字嗎?
不管我叫了誰的名字,應該都不重要了吧?
反正我和沈慕淮之間已經徹底沒關係了,孩子已經被我殺死在子宮裡,隻等排出來就萬事大吉了!
況且,他的身邊不是已經有彆的女人了嗎?那又何必在乎我有危險的時候,會向誰求救?
李經理抱怨了我幾句之後,還眼巴巴的望著我,等著我給一個解釋。
我卻覺得這根本就沒什麼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