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珊珊挽著斯科夫先生的胳膊走了出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僵硬的笑道:“珊珊,你,你怎麼把斯科夫先生帶來了?他今天不是有個特別重要的聚會要參加嗎?怎麼……”
侯珊珊滿眼愛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斯科夫,含笑說道:“我剛才在樓下看程楠的時候,正好遇上他,就一起上來了!”
斯科夫先生將手中拎著的一隻豪華禮盒遞給我:“沈先生脫離危險期,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我過來恭喜一下!”
我連忙雙手接過:“多謝斯科夫先生,走吧,我們去看看沈慕淮!”
沈慕淮今天剛剛從重症病房出來,又與李經理他們費神費力的商談了半天,這時候正斜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我走過去,輕聲說:“慕淮,斯科夫先生來了!”
他眼睫毛抖了抖,睜開眼的時候,唇角已經有了淺淡的笑意:“斯科夫先生,我還能活著見到你感覺真是太好了!”
斯科夫先生先是與他親熱的握手,隨後用力一拉,竟是與沈慕淮行了貼麵禮。
我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原本我還有些擔心,擔心剛剛談成的FSTS合作方案會因為沈慕淮身份地位的變化而泡湯,擔心斯科夫先生會勢利看人,讓這個好不容易談成的合作方案作廢。
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又去給斯科夫先生沏了茶,拉著侯珊珊出了房門,留他們兩個在房間裡麵單獨交談。
侯珊珊也知道我的用意,一出房門便壓低聲音對我說:“我拍了一張程楠慘死的照片,你敢不敢看?”
我說:“有什麼不敢看的?圖片而已!”
侯珊珊將手機拿出來,打開那張高清圖片遞給我的同時,還不忘低聲抱怨道:“摔得血肉模糊,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濺得到處都是,看上去好嚇人啊,如果不是考慮到你要看,我才不拍這麼惡心的東西呢!”
我接過她的手機,花了三秒鐘來適應畫麵的血腥和殘忍。
然後,我將圖片慢慢拉近,放大。
圖片中的人墜地的時候是腦袋向下,已經摔得開花變形,我實在無從辨認。
不過,死者手臂上一隻活靈活現的魚形紋身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紋身我認得,程楠和何庭生的手臂上都各自紋了一隻一模一樣的。
隻不過程楠紋的是一條黑色的魚,魚頭向上,何庭生手臂上紋的是一條銀白色的魚,魚頭向下。
而這圖片中死者的手臂上露出來的,赫然正是一隻黑色的紋身魚,魚頭是向上的,與程楠那隻絲毫不差。
從這一點來看,死者應該就是程楠無疑了。
我將手機遞還給侯珊珊,苦笑道:“他真的死了!”
侯珊珊輕描淡寫說:“死了就死了唄,難道你還準備為這樣的渣男哭一場呀?”
“我不會為他哭,可我答應過他,要去參加他的葬禮!”想起程楠臨死前的那番電話,我心裡感覺怪怪地。
“別去!”侯珊珊斷然說:“那個李來翠兒鬼得很,說不定會將他兒子的棺槨裡麵堆放滿滿的炸彈,你一去,她轟一聲引爆炸彈,就讓你為她兒子償命了!”
我撫了撫平坦的小腹,輕聲說:“她不會這麼做!因為,她想要我肚子裡麵的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