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尖深深的內疚之感一直凝聚在張尹欣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小欣,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好不好?”安晨柔聲地問著張尹欣,自從她昏迷醒來之後,就是一直這麼悶悶不樂的狀態。
看著讓人好生地心疼。
安晨見她也不回答,也自顧自地講著:“你知道有一個蛋糕但隻能切成八份,卻有十個孩子該怎麼分嗎?”
張尹欣搖著頭。
安晨笑著說道:“可以掐死兩個孩子,這樣就夠分了,哈哈哈!”
安晨自以為是的幽默卻在不經意間戳到了張尹欣的痛點。
掐死孩子?
她怎麼能舍得掐死孩子呢?
她的淚水再一次地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安晨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林靳進來的時候看著張尹欣又在流淚了,憔悴的臉上滿是心疼,如果她能歇斯底裡地哭一場也好。
或許還會讓他覺得厭煩。
可她隻是這麼悲痛欲絕的流著眼淚,讓他生出一種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離開她的感覺。
這感覺讓他除了心疼隻剩下了心疼。
安晨看著林靳進來,便說著:“你照顧小欣吧,醫生剛才說小欣明天可以出院了。”
林靳自然是不用安晨說的,走到張尹欣身邊握著她的手道:“明天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我想要見見老師。”這個執念在張尹欣心頭一直消不下去。
“晴總帶著黃舞已經回了晴家公館,總有機會能看到的,你彆著急,先回家調養好身子。”林靳輕柔地說著。
張尹欣抿了抿唇,任憑鹹澀的淚水落到唇瓣處——
晴家公館內。
晴剛也一直在聽著手下的彙報,那個司機怎麼會有可能憑空消失掉了呢!
“爸,這些天你也已經累了,你先睡會兒吧,我來照顧媽咪就好。”晴柔儼然一副乖巧女兒的模樣。
晴剛說著:“我不累,你先睡吧。”
晴柔啜泣著說道:“媽那天早上是很高興的,因為我終於繼承她的衣缽畫出了她滿意的設計作品,可是嗚嗚…”
晴柔後麵隻剩下了哭泣。
“那天你媽咪還特地給我打電話說有個好消息要我過來,原來是這個,小柔你很棒。”
“爸,能不能彆從天林撤資?我喜歡時裝設計,回C市晴氏集團彆人會把我當做大小姐一般看的,我根本就得不到曆練!”
“可是要不是因為張尹欣的話你媽也不會成為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張尹欣的,我要讓她過的很慘很慘!”晴剛握拳說著。
床上的黃舞眼睛邊上劃過一滴淚珠。
晴剛伸出大手來將那顆淚珠擦拭掉,柔聲道:“彆哭,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晴柔卻知道黃舞這滴眼淚是為誰而流的!
黃舞,你真是變成植物人了都不讓人好過呐,你現在就心疼張尹欣了嗎?
告訴你早著呢!
我一定不會讓張尹欣回到晴家的,也不會讓她繼續霸占著林靳的。
彆墅之中。
張尹欣踏進彆墅之中,還看到樓梯邊上裝著孩子的防護欄,是在母嬰店裡麵買東西時候送的。
去R國的前幾天她還說現在裝樓梯防護欄有些太早了。
孩子就算出生會走路會走樓梯還有近兩年的時間呢。
可林靳便是將這個防護欄給裝好了,與彆墅原本低奢的裝修風格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上前摸著防護欄,想著孩子在這裡蹣跚學步時候的模樣。
走到玩具室裡邊,她想著前些日子裡擺著這些玩具時候的開心。
她抓起來一輛賽車,她還以為自己有機會能教孩子玩賽車的,聽說林靳的妹妹也是一個賽車手。
孩子應該會和姑姑一般棒的吧!
往裡麵走著有一個衣服櫃子,裡邊好些都是她親手做的,她卻不能再給孩子穿了。
她怎麼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好?
“林靳,我很沒有用是不是?在公司裡我被上司嫌棄,在家裡我連我的孩子都不能保護好!”張尹欣呐呐出聲道。
與其說是問林靳,還不如說是問她自己。
她活在世上是多餘的,父母不要她,連老師都不要她,孩子也不要她了。
林靳忙道:“你彆這麼想,你很有用,我也沒有保護好孩子,不關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