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楊希第一次坐警車進警局，進去之後她和有興被分開問話。
進了審訊室，和她談話的警察臉色不善，問了一些簡單的名字等問題後，直言道：“你們兩個關係不好？”
“不好不壞。”楊希回答。
“不好不壞你為什麼把她推下樓？”他不耐煩，似乎並不想處理這種學校女生的小糾紛，但是海安的父親有後台，他不肯放過楊希私下解決。
“我沒推她，她自己後退踩空掉下去的。”楊希淡定自若。
“你們在樓梯間吵架，吵著吵著她就踩空了。”警官低頭記錄，語氣生冷，沒肯定也沒否定。
之後楊希不管說什麼，他都冷淡得很，像是斷定要給楊希懲處。
而另一邊，時有興被問話，警官問他海安和楊希平時的關係怎麼樣，有興說一般，並沒有太多交集。
警官再向他確認學校是否有說她們在樓梯間是吵架，不是聊天。
時有興的確看到班群和論壇在談論，但他解釋這隻是旁人的說辭，誰知道她們是不是說話大聲了點，根本沒吵架？
警官問他，“你是不是喜歡這裡其中一個姑娘？”
“是。”時有興不否認。
“推人的那個？”
“嗯。”時有興急忙替她否認，“我了解她，她不會這樣做。”
警官一副了然的樣子，回道：“她會不會不是你說了算，說不定今天會讓你重新認識她。”
時有興氣憤，緊攢的拳頭呼著欲出，奈何這裡有監控，他舒緩情緒，忍了下來。
警官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隻要當事人醒來後說是不是她推的，證言確鑿的話……”
“她會怎樣？”時有興激動起身。
“受害人傷勢不嚴重，賠款加拘留十五日可以了。”
還不嚴重？拘留十五日就是坐牢十五天啊，那是人一生的汙點！
時有興從警局出來後，緊等慢等也沒等到楊希出來，後來下班的警官看到他說：“不用等了，剛才被推的女孩來電話，她確定是被推下去的，先拘留十日。”
“不是！警官！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時有興攔住警官。
“你再攔路我就告你襲警，一塊拘留了！”
時有興呆愣在原地，待人群散去，第一次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如此氣憤。
他轉眼搭車去醫院見海安，他要聽真相。
海安在病房裡，頭部腦震蕩，現在虛弱得厲害，時有興要見她，她的父母也沒攔。
時有興站在她身邊，絲毫不拖泥帶水問道：“她沒有推你，對不對？”
海安很冷靜，頭上還纏著繃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不是那樣的人。”
海安笑了：“那我就是那樣的人？”
“海安，我們好好說話，你告訴警察，你是還沒清醒，說了胡話，現在你清醒了……”
“我清醒了，是她推的就是她推的。”海安對時有興隻有失望，“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時有興一言不發，他知道海安不會改口。
他頭也不回離去，海安咬著唇，努力緩解自己情緒……瑟瑟發抖的身子裡隱瞞著秘密，害怕他人的質問，她一刻都不能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