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有話想告訴他。”
“你也有？”楊希好奇，“那你對著花瓣說，然後扔下去。”
“媽媽他叫什麼？我要叫什麼？”
“你叫他盛叔叔吧。”
“好~”南宮對著花瓣認認真真道，“盛叔叔，你一定要聽到媽媽說的話哦，媽媽好想你的樣子。”
“你啊……”楊希摸著臉頰，她有這麼明顯嗎？
“媽媽，要說多少片他才能聽到？”南宮開始摘花瓣，一遍又一遍重複，然後奮力仰著手投進河裡。
河流湍急，花瓣一入便眨眼不見蹤跡，南宮看得眉頭緊皺，加快速度，想讓花瓣能好好地流淌在河麵上。
楊希捂住她不斷摘花瓣的手，道：“夠了，他一定會聽到的。”
“媽媽，他以後會醒來見我嗎？”南宮似乎對“長眠”不太能理解。
“不能哦，因為長眠，就是永遠地睡著，再也不能醒來。”楊希不想隱瞞人的生死，這是自然規律。
南宮點點頭，將剩下的花梗扔進了垃圾桶。
楊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對著手中最後一片花瓣道：“亦龍，這是我女兒南宮，你看到了嗎？”
然後懸在半空中，任由風兒將最後的花瓣帶走，在空氣中打轉，在河水中飄蕩，直到蹤跡全無。
肯定，肯定是去了盛亦龍那邊。
楊希帶著南宮回到家時，家裡來了一位客人，楊希不能淡定了。
方昊坐在沙發上，交疊著二郎腿，坐姿隨意，身上的衣服一塵不染，皮鞋擦得油亮乾淨。
譚卓明就坐在他對麵，楊希下意識將南宮往身後藏。
“楊希小姐這麼多年來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美麗。”方昊將交疊的腿放下，拍著大腿起身。
楊希握緊南宮的手，他每向自己走一步，她的手就拽緊了一分，南宮眉頭緊蹙，小聲道：“媽媽，疼……”
方昊在楊希麵前半米左右距離停下，道：“楊小姐，有空去方科坐坐，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楊希不敢動，待他離去，楊希也沒敢回頭，南宮從楊希的手上掙脫，跑到了譚卓明身邊，淚眼汪汪看著譚卓明，道：“叔叔，疼。”
楊希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過去道歉：“對不起南宮，媽媽不是故意的。”
譚卓明揉揉南宮的手，語調輕鬆，哄著她道：“沒事沒事，今晚想吃什麼呀？”
楊希走過去，南宮趴在譚卓明肩上不下來，她一臉的自責，但又不明白為什麼方昊會來找譚卓明。
譚卓明哄好南宮，路過楊希身邊時，在她耳畔低語：“有什麼事之後再說。”
晚上吃飯的時候，楊希心不在焉，南宮和譚卓明卻相聊甚歡。
直到晚上南宮爬上床，楊希還未等她睡下，就囑咐道：“媽媽和譚叔叔有重要的事情要聊，你要乖乖的，回來媽媽要看你睡著。”
“好的媽媽。”南宮眨著大眼很懂事。
楊希滿意地從房間裡出來，譚卓明也等候多時，和她一起下了客廳。
譚卓明久違地抽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之下，楊希輕聲咳嗽。
在美國的時候譚卓明已經戒煙了，後來和客戶應酬時會抽，有南宮的家他從來沒有抽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