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伴隨著他敲打桌麵的響聲傳進周憶的耳朵裡。
“找一些八卦記者圍堵我這種蠢事都做得出來,到底是你比較無聊還是我比較無聊?”
對於霍子杭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周憶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這點小把戲她也沒想著能瞞得過他。
她抬眸睨向霍子杭,嘴角勾著一抺略帶嘲諷的笑意,淡淡的說道:“這麼一比較還是霍少更無聊一些,跟蹤的戲碼從三年前一直用到現在都不覺得膩。”
“不膩。”
霍子杭不假思索的接話,有些輕佻的語氣跟他那張冷峻的臉龐實在違和。
“所以你是因為我讓人圍堵你的事情來的?”
周憶莫名覺得好笑。
霍子杭沒有回答她的話,隻一雙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她,似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周憶被他赤裸的目光盯得心裡有些發毛,連忙垂下眸子,錯開兩人交彙的視線。
房間裡安靜非常。
外麵的陽光熾烈,透過窗戶灑得一地金黃。
半晌,霍子杭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
“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
聞言,周憶一怔,長睫微微顫動,睫下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放置在身前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指骨繃得微微泛白。
須臾片刻,她抬起頭看向他,眸裡已是一片冷清,語氣淡漠。
“當年的真相你再清楚不過,如果你忘了,大可以向法庭申請之前做為物證的那段醫院視頻好好的回顧一下,回顧一下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是被怎麼殘忍的抽掉骨髓至死的。”
明明外麵的陽光如此熾烈,可辦公室裡的氣溫卻冷冽得有些嚇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周憶的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當年那個殘忍得令人發指的畫麵。
這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的手腳一片冰涼,甚至連正在跳動的心臟都是冷的。
看著周憶的臉色一點點變白,連原本粉嫩的唇瓣都失了血色,霍子杭的眉頭驟然緊蹙,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碾過,難受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頭。
沉默了片刻,他才緩緩的開口,嗓音越發暗啞:“我知道清清是我的孩子,你騙不了我。”
周憶抬眸看向霍子杭,冷冷的剜了他一眼。
她很想反駁他,可自從上次看過他拿來的照片後,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霍子杭無視她冰冷的目光和態度,睨著她目光深了深,似乎隱匿著許多的情緒。
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句:“既你不肯說,那就由我來說,如果我說錯了什麼,或是說漏了什麼,你大可以糾正或補充,當然了,你也可以繼續否認,畢竟我還沒有任何證據。”
聞言,周憶心裡狠狠一悸。
他什麼都猜到了。
不管她承不承認。
“我不想聽,你走。”
她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指著門口的方向衝霍子杭大聲吼道。
“不想聽也得聽。”
霍子杭的語氣強硬,帶著一絲不容許任何人反駁的淩厲。
周憶咬著一口牙齒,狠狠的瞪著他,垂在身旁兩側的手慢慢的收緊。
她拿他沒辦法。
打又打不過,保安確實也不敢動他。
霍子杭抬眸睨她一眼,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當年被抽掉骨髓的那個孩子,並不是我跟你的孩子,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立馬讓人把孩子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