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聽了,心裡很酸,但更多的是無奈,她身後是月子安和另一個長相俊秀的年輕男子,還有,七萬多的兵馬。
“師傅,我一定會回來的,和祈安王他們一起回來。”她朝月子安旁邊的年輕男子看過去,禍水東引道:“我說王爺,這都要走了,沒話跟我們家老三說嗎?”
這話音一落地,樂島馬車裡的哭聲突然小了些,軒轅睿責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驅馬靠近樂島的馬車。
“璨璨,我很快就回來了,一回來我們就成親,到時候,任憑陛下怎麼差遣,都得等我們成完親再說。”說完,他將馬車的簾子掀開了個小小的縫,遞進去一支小小的蘭花步搖:“前些日子買的,想著上巳日送你的,可惜……”
可惜什麼,不言而喻。
車內有隻手將那步搖接了過去,而後響起了哽咽怯怯的聲音:“睿哥哥,一定保重。”
“好。”他鄭重應承,而後驅馬離開。
月子安林海棠見狀,也都夾緊馬腹跟上。
東國七萬人馬,浩浩蕩蕩行軍南去,直赴崖州。
…………
雲巔山腳,散落各路的人士在無數次不信邪地欲朝山上闖去卻被罡風卷落地麵後,終於,認清了這不是障眼法,也不是普通的小事情。
慕容荿更是試著相信了顧清琬的話。
“顧巫女可有辦法入山?”慕容荿問。
顧清琬道:“回殿下,能施術封山的,都不是一般的巫,他們的術法少有人能破,清琬無法。”
“不是一般的巫?”慕容荿重複著她的話,說道:“那是什麼巫?”
顧清琬道:“靈力通神,巫術登峰造極。”
慕容荿眉眼一皺,繼續道:“本王怎麼記得,這諸國最厲害的巫不是言巫嗎?”
“確實如此。”顧清琬一臉猶疑道:“隻言巫已經滅族,建木水鏡也近百年不曾出現過人名,我也不知,是何人有此能力封山?”
慕容荿聞言,想出聲喚袁大入渝林,快馬加鞭請幾個大巫過來看看這山的情況,但見了一旁的趙玄之和顧嶂,便又轉了話鋒對顧清琬道:“那顧巫女可能算出是何人封山?”
“陛下高看我了。”顧清琬苦笑,說道:“我書讀得多,巫術學得少,這推演之法,更是隻習得皮毛。更何況,若要細推到什麼人在此封山,諸國之中,除了我師傅,怕是再無第二個人可以了。”
慕容荿想了想,說道:“站這兒乾看著也於事無補,這樣,我呈道折子,勞煩顧大人和顧巫女帶回去給我父皇,我在這兒盯著,看看具體是怎麼個回事,等你們帶人來。”
說完,頓了頓,對一旁的趙玄之說道:“趙五公子你看,這畫肯定是沒法畫了,你是……?”
“回二殿下,玄之自然是和顧大人顧巫女一同入渝林,向雁帝陛下說明緣由後回東國。”趙玄之說道。
“哦,那就隨你了。”慕容荿說完便對一旁的邢雲等人吩咐道:“帶人守住雲巔各個入口,見到可疑的人,立刻給我抓了。”
“是!”
邢雲應聲,正準備點兵動身,卻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涼意鋪天蓋地,朝著他的周身籠罩而來!
不隻是他,東南小徑上的每個人,都感覺到了這股徹骨的涼意。
修竹變了臉色,趙玄之誤以為她是覺得冷,便率先轉身:“走吧,我們先離開此處。”
“主子她……?”修竹有些欲言又止。
趙玄之問道:“擔心你家主子?”
修竹點點頭。
“跟她認識那麼久,她像是有很多秘密,又像是有很多苦楚,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卻容不得旁人對自家妹妹說三道四,她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子,也是我見過最淡定的女子,她從來知道自己要什麼,也從來對這世間無所畏懼。”
趙玄之緩緩說著,臉上的淺笑有著修竹看不懂的意味,像是很了解很了解一個人,所以笑得真心,又像是有著永遠無法靠近的明白,所以笑容無奈。
“這樣的人,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修竹聽他如是說道。
西南小徑的兕心在痛哭一陣後,被平瑤族和巫尪族的人勸止住了。她知道封山的厲害,便稍稍收拾了心情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帶下了山,安置在了品安居中。隻隔了半個時辰,漣漪便安排好了船,兕心親自將他們送上了船,並派了林家的護衛跟著。
“諸位現在臨都稍事歇息,等我家主子回去,自會給各為安排滿意的去處。”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