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人呢?火球呢?
李漠看著碧衣姑娘的背影,隻見對方不慌不忙,也不急著上前查看,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頭卻轉向了離黑洞不遠處的一塊空地!
“轟!”又是一聲巨響!
“啊!”一聲慘叫之後,緊跟著是地表一陣強烈的晃蕩。
李漠停在原地的馬車受震顛簸了一下,隊伍裡的馬兒也受驚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待牽好馬看去,那姑娘看著的那塊空地的泥土被老者頂開,無數火球緊跟其後,在他上了地麵的那刻起,便席卷了他的身體!
“主子……?”覃二遲疑道:“要幫嗎?”
“不,再看看。”
李漠說道,覃二也不敢有疑議,自家主子多數時候是個非常冷靜鎮定的人,這種有些冷血似的命令才會像是他性格所為。雖然李漠年紀小,但覃二很少質疑自家主子的英明神武和冷靜決斷,當然,隻除了,遇上林家家主的時候。
“乖乖跟我走,才能少吃苦頭。”那碧衣的姑娘走近被火球圍堵,滿地打滾的老頭道。
李漠注意到,那姑娘召出的火球的確非常特殊,那些火球隻在老者的身上上下滾動,所過之處,確實衣毀皮焦,但除此之外,老者的身上是沒有沾染上一點兒火星的!
那火,隻燒人,並不會蔓延!
“呸!臭丫頭!”那老者恨恨罵道:“你到底是誰?!”
那姑娘慢條斯理地將手掌對著老者身上的火球,在空氣中翻轉了一個弧度,而後,老者身上圍著的火球慢慢變成火鏈,束縛著老者的手腳,並將他倒在地上的身體帶站了起來。
除了巫術,這世間也沒多少東西會違反自然讓人震撼了!
“手下敗將沒有資格提問。”少頃,那姑娘緩緩開口。
火鏈引路,自行帶著老者朝著北麵慢慢走去,老者口中的叫罵聲聽不見後,那碧衣姑娘娘才走到李漠的馬車前。
“多謝諸位不曾插手。”她說話極慢,吐字也少,隻是從周身的氣質和談吐看來,她應該是個教養良好的姑娘。
李漠突然產生了好奇:“你與他有何仇怨?”
“無仇無怨。”碧衣姑娘說完,看著李漠一臉的漠然和不解,並不多做解釋,而是再次屈身行禮道:“告辭了。”
語罷轉身兩個縱躍,便消失在了李漠等人的視線中。
“走吧。”李漠放下車簾冷靜吩咐,像是先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前行不過一刻,李漠等人又遇上了那個碧衣姑娘。那姑娘和一個穿藕衣的姑娘,帶著三四個人,綁了幾十個人。那些被綁的人中間,就有李漠認識的。
繁複的曼陀羅花紋有些淩亂,又有些頹敗的開在了那些人的臉上。績牙族的小姑娘,淚光閃閃的看著舉著黑球木杖的墨鳶好,還有那先前被火鏈困住的老者。
“停車。”李漠沉著聲音吩咐,他放下拂著車簾的手,下了車。
績牙族的小姑娘在看到他的瞬間,眼中的淚便越發洶湧了,李漠解讀出那是一種求救的訊號。
他當做沒看見,走到碧衣姑娘的跟前:“這些巫者不知哪兒得罪姑娘了?”
“沒得罪我啊。”碧衣姑娘估摸著是個話少的性子,不愛多說話,也談不上解釋。
李漠隻得出聲詢問:“那姑娘您為什麼抓了他們?”
碧衣姑娘好藕衣姑娘對視一眼,不再說話,隻吩咐那三四個手下將人看好了,繼續朝北走去。
李漠一個抬手,覃二便帶著人攔在了他們麵前。
“說清楚!”李漠對著這兩個姑娘的背影說道。
“乾卿底事!”那姑娘言語驟然冷冽,肅殺之氣瞬間浮上周遭空氣。
“哎……!”一旁的藕衣姑娘突然笑語晏晏走到了李漠前麵,滿臉堆著笑,給李漠打起招呼:“這位公子,誤會,誤會啊!”
李漠一個視線掃過去,藕衣姑娘的笑便淡了三分。
好嚇人的眼神!
“公子,這些巫都是些惡人,我們隻不過,替天行道而已。”她乾笑著解釋。
李漠不為所動。
他心中所想,謫言不願意旁人隨便驅使利用巫者,這些巫若是落在這些人手裡,那還不如落在自己手裡。
玄武衛蓄勢待發,碧衣姑娘眉宇間耐性儘失,周身殺氣四溢。
藕衣姑娘性子估摸著頗為圓滑,不願妄動乾戈,見了此狀,雖無奈卻也隻得擺出攻擊的起勢。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突然,從天而降一直綠鴰,飛到了碧衣姑娘的肩上!
李漠瞳孔驀然一縮,腦中想要衝口而出的話,在看到那些被困的巫族後,變了個樣子。他對碧衣姑娘說道:“你與兕心、修竹姑娘是什麼關係?”
其實,他原本是想說,你與言姐,是什麼關係?
碧衣姑娘聞言一怔,周身的殺氣轉瞬間退了個乾乾淨淨。
“七人之中,我排第四。”碧衣姑娘說完,又緩緩地加了句:“奴婢名喚碧蘿。”
李漠瞬間聽明白了。
這姑娘是言姐手下七大掌事中,排行第四的掌事,林碧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