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事是顧氏為之的可能性極小,那麼剩下的……他又看了眼那裝著羊皮卷的長盒,對駕馬的說道:“快點兒!”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抵達品安居。
謫言將將躺下,慕容荿便破門而入了。
身後是一臉氣憤卻竭力平靜的兕心,還有一臉麵無表情的畫眉。
謫言起身坐在床上,看著這有些熟悉的場麵,便對兕心和畫眉擺了擺手。待二人退出去之後,慕容荿一個躍身便朝她的床上跳去,他雙腿橫跨過謫言的身體蹲在床上。
謫言一個蹙眉,便側著右手手臂舉起手掌朝他的門麵襲擊過去!
若是加上內功,這招能算得上是狠辣的一招了!
“啪”一聲,慕容荿頭微微後仰半分,用自己的右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個卸力,一拖,謫言的上半身便柔軟的朝前一傾。她翻手上挑,指尖朝著慕容荿的手腕內側的穴位點過去。
慕容荿一個鬆手,左掌卻迅速地跟上了謫言的動作。
謫言現下內力全無,招式的緩慢讓她惱怒,她將雙手朝胸前一縮,慕容荿擒住她的雙手一個遲疑,便被她被子下的雙腿掀開被子蓋住了腦袋。
等他掀開被子時,謫言已經下了床,站到了圓桌旁,帶著怒氣看著他。
“彤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她出聲道,言語是一貫的輕忽,確實帶著病氣。
這次慕容荿沒有遲疑太久,他跳下床繼續跟她過招。
謫言體虛,在他手下走了三四招後,又被他以同樣的手法扣住了雙臂,向後推去!
“噗通”一聲,謫言退到了床邊,跌在了床上,慕容荿覆在她的手上。
麵貼麵,那樣近的距離,雙方甚至能看到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和感知道對方的呼吸。
慕容荿來時的那份怒意在麵臨此刻的情形之後,消散了泰半,他第一次離她這樣近,這點令他有些許的遲疑。
那份遲疑一閃而逝,謫言卻迅速捕捉到了。
“嘭!”一聲,她用儘全力推開慕容荿,已至對方的背撞到了不遠處的圓桌。
“來人!”謫言大喊道。
兕心畫眉應聲而入。
淩亂的床鋪,發絲散亂,麵色微紅喘著粗氣的謫言,兕心和畫眉頓時便怒了。
“不知彤王殿下來找我家少主有何貴乾?”畫眉道。
慕容荿並不理睬她,隻衝謫言道:“嶺南軍,倉樂山,雖然你肯定不會承認,但我總會找到答案。”
他說完這話,雙眼一直盯著屋內的三人看。
兕心未曾參與此事,所以麵上鎮定,眼中卻是滿滿的疑惑。
但謫言和畫眉卻很平靜,超然的平靜,說她們久曆江湖,閱曆豐富也好,說她們擅隱心緒,手段高明也罷,這一刻,慕容荿未有定論,卻已篤定。
嶺南巫軍失蹤,絕對與這女人脫不了乾係!
“殿下所言,謫言雖不明白,卻也希望殿下您能夠早日得償所願,好還謫言清白。”謫言起身,看了看身後有兩個大腳丫的床鋪,對兕心道:“天絲錦床被枕套,黃金十兩一套,給彤王殿下打個折,算八兩金便好。”
兕心拿起紙筆記下,那邊慕容荿聞言,眉眼浮上了一絲笑意,刹那間,這房中驟亮,如蒙仙障。
“林謫言,你莫是將我雁國當成了東國,當成了楚國?”可任你算計,可由你擺布?
“謫言不敢。”謫言微微屈身行禮,對慕容荿道:“彤王殿下若是心情不好,我品安居有好酒好菜,痛快飲,暢快吃,煩心的事兒都會被排解。可若是你存了汙蔑我的心思來這兒的話,那就請您拿出證據。”
捉賊,得拿贓。
慕容荿還想再說什麼,門外卻響起了修竹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輕巧,卻多了一絲平時沒有的不安在裡麵。
“主子,出事了。”修竹推門便道,她看見了屋內的慕容荿 ,蹙了下眉頭,有些微的遲疑。
她先前去驛站,等了一個半時辰才看到顧崢的馬車緩緩而至,可剛想開口,那邊皇宮傳信的內侍便到了。
還帶來雁帝重傷的消息!
顧崢無暇理她,她也沒有多待,得了信兒便趕緊跑回來。
她見慕容荿在此,不知如何開口,慕容荿卻將她的這份遲疑當做是她要說的,正是他猜測的那些事。
於是他道:“出什麼事了,快說!”
修竹看了他一眼,對自己主子道:“我去驛站,那邊傳信的內侍對顧將軍說,雁帝被個小太監用磚頭砸了腦袋,此刻人陷入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