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變故隻是讓眾人稍感疑惑,待那陣錯愕過後,墓室內仍舊打鬥一團。謫言怔怔看了好一會兒李漠掉下去的地方,突然就甩出手中的蝙蝠扇,朝與海棠對打的男人扇去。
“唰!”扇聲不大,那男子卻像是受到極大阻力似的朝後連連退去,待至牆壁之時,方借腳上的力,停了下來。
他手中拿著的木盒,在瞬間化成了齏粉,露出了裡麵一本褐皮書。
謫言露了這一手,與畢摩糾纏著的元瑩突然退後,將手中的紅繩金鈴纏上了那男子手中,露了光的褐皮書。兕心見狀,也立馬甩袖纏了上去,褐皮書被兩股力量膠著著,蕩在了空中。
兩方人馬見狀俱是麵色一變,方才停下打鬥。
謫言抬眸,瞥了眼一旁的慕容荿,對元瑩說道:“妙書門果然是衝著璿璣譜來的。”
元瑩陰著臉不說話,倒是慕容荿故作驚奇道:“璿璣譜?如此寶物,本王也想見識見識。”言罷,還挑釁地看了眼謫言。
知曉慕容荿和妙書門關係的眾人見他這副樣子,都在心裡罵道:裝你大爺裝!隻是,他與妙書門的關係終究沒有實錘佐證,他們,誰都沒辦法擺到明麵上來說。
謫言不答他的話,朝兕心遞了一個眼神,兕心會意,勒緊水袖的手一鬆,元瑩那邊,即刻受力倒退,謫言瞬間出手,將扇子朝那本褐皮書扇了過去!
這番動作太快!眾人的心一緊,都覺著這與言巫有關的至寶就要被毀了!
說時遲那時快,也是那瞬間,一道黑影刹那閃至被元瑩叩著的書前,在謫言扇風突至前,伸手撈過那本書。
隻是,他撈書的那個瞬間,頓感手臂一陣刺痛。待接到書後他再一瞧,他撈書的那隻手手臂上的衣物和褐皮書的一個角落化成了齏粉,灑在了地上。
衣袖下的手臂,呈龜裂的青紫色,看上去異常駭人,像極了嚴重的凍傷!
這是?用功力將物體硬生生給凍成了齏粉?!
“你練的是玄冰訣?”他抬頭看著謫言,低沉的嗓音中有一絲不可置信。
元瑩,錢富貴等妙書門的人聞言,麵色皆一陣,而後連連後退,戒備地看向謫言。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月子安慕容荿在內不涉巫族的權貴,都知道玄冰訣三個字代表了多麼驚世駭俗的威力。
玄冰訣,天水巫族樂正氏至高的血靈巫力,其術高深可隨時隨地禦水為冰,凝氣成霜。凡掌此功力者,有著世所罕見可隨意控製冰雪的能力,千萬年來,普遍掌握禦水之血巫靈力的樂正氏,練成此功力的,唯有一人。
《巫族百聞錄》記載,此人乃是言巫女嫁入樂正氏後所生,並未傳承言巫之力的男覡。自他之後,樂正氏再沒有人練成過玄冰訣。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不過區區一個普通人,她居然練成了?
這……有可能嗎?
那男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一旁的元瑩也覺得謫言身上處處透著怪異,她看上去高深莫測,明明不是巫,卻又像是與巫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到底是誰?”她第三次問道謫言。
慕容荿則是想起了澤林那座至今被冰封的山脈,還有謫言在渝林時那大病不堪一擊的模樣,明明之前在雲巔,她是憑著一人之力,堂而皇之的讓他人事不知,而後逃脫了的?
她那麼強大,怎麼會功力儘失,被凍傷呢?
是什麼樣的事兒,讓她功力儘失呢?難道……
慕容荿咻然抬眸,朝謫言的背影看去,桃花眼中,忽明忽暗。
“元門主如此掛心我的來曆是覺得知道了能贏了我手中的扇子,還是,能打敗我呢?”謫言淡淡說道,臉上明明笑容明媚,卻叫人心驚膽寒。
“你……!”
“我知道妙書門的高手儘數彙聚於此,元門主你也彆想著可以打敗我順利將東西帶走。”謫言截斷她的話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
元瑩眼神狠辣,可對謫言的話,卻沒有懷疑的意思。
“不知姑娘想如何?”開口的是那拿著褐皮書的男子。
“東西留下,你們人走。”謫言左手執扇敲打右掌掌心,說道:“或者誰都彆走了。”
雙方陷入一陣沉默,妙書門的人在知道謫言修習功法,全都估量著如何帶著璿璣譜全身而退,而東國的人除了海棠和林見賢則全都仔細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謫言也不逼他們,在他們思考的時候,她站在李漠掉下去的地方,低頭尋找著剛才李漠有可能觸動的機關。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旁的慕容荿和林見賢。
謫言一低頭的功夫,被她拉到洞 穴門口尚未離開的林見賢突然一聲驚呼。
她抬頭轉回去,神蹤堂那個最年輕領頭的姑娘,已經用匕首抵著林見賢的脖子,將她鉗製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