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喜歡男人的精力,唯一的一次,給了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對待感情坦率直白到有些傻氣的弟弟般的人物。
隻是,她從未想過,要讓他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
“你不是和碧蘿去攔人了嗎?怎麼找到這兒的?還突然拽住我?”兩人在狹長的地洞中走著,謫言行到何處,何處便亮晃晃一片。
扶桑花是跟著她的腳步走的。
李漠聞言道:“本來是不知道你們走哪兒的?山上的腳步太亂了,但是,不是有風嗎?”
“有風?”謫言有些詫異。
“是啊,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啊,言姐你身上有股好聞的茶香。”李漠解釋道:“雖然風帶來的你身上的味道有些淡,但我還是能聞得出來的。”
謫言想起昔日雲巔月河,他確實跟自己說過這話,輕凝了下眉頭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有些擔心道:“我們得趕快出去,漣漪和仲贏都受了傷,也不知他們能不能繼續應付那個慕容荿。”
李漠也挺擔心這點的。
顧崢眼見著就要攻入渝林,或者說他已經攻入了渝林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顧家的人發生丁點兒的意外,那麼形式發生轉變的同時,遭殃的,說不準還有他楚國。
兩人走了小半個時辰,看到有透著陽光的地洞,但是洞口有些狹小,離地的距離又有些高,李漠果斷地半蹲身體,對謫言道:“言姐,你踩著我先上去。”
謫言隻略微思考了下,便抬腳踩上了李漠的肩膀躍上了地麵,而後她在地麵掐動手訣,便立刻有快速遊 走的藤蔓直下道李漠所在的地洞,李漠被藤蔓纏上腰際而後帶上了地麵。
兩人看了眼與他們先前來時那青山秀水的倉樂山相比,如今的倉樂山,隻剩下了一片狼藉殘酷和怪石巨樹隨處偏倒的蕭瑟跡象,眼眸都閃過了憤怒。
兩人誰也沒說話,在原地看了一眼之後,便極有默契地朝山下走去。
“言姐,碧蘿姑娘她還在山上,不要緊嗎?”
李漠追上謫言問道,謫言笑道:“碧蘿很強悍的,些微的炸藥,奈何不了她的。”
李漠這才點點頭,二人先是沿著眾人的腳步,去了山下郊外的空地,在看到淩亂之後隨著北邊行去的腳印,便立刻趕到了那裡。
元瑩布在那裡的結界,似乎早已消失了。
謫言戒備地看了下荒無人煙的四周,抬起腳步準備繼續前行時,她,突然頓住了!
眼前的枯枝上,仲贏被倒掛在上麵!
而漣漪的身體,則橫亙在離他不遠處的枯草堆裡。
謫言的腦袋,突然就“嗡!”了一下。她拚命跑過去,速度快到讓李漠來不及跟上。李漠也看到了仲贏和漣漪的屍首,他心底一驚,朝謫言奔去的同時,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悲痛和不信像山風一樣,在周遭四處蔓延了開來。
謫言在未跑到仲贏身體之前,便出掌甩出一陣厲風,將他從樹上給解了下來!
“仲……仲贏?!”謫言的嗓音和先前在地洞時驚見李漠被泥土覆蓋時,抖得彆無二致!
仲贏沒有醒。
謫言又曲起自己的手指,朝仲贏的鼻尖探去!
“呼—,呼—。”
雖然輕微,但是有呼吸!
“仲贏大哥,仲贏大哥!”謫言輕拍著仲贏的臉頰,李漠見了,眉頭一緊,他實在不願意看到言姐和彆的男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謫言輕輕拍了一會兒,仲贏幽幽轉醒,醒來之後眼神疑惑地看著謫言。李漠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便道:“仲贏大哥,你怎麼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仲贏突然問道謫言,謫言和李漠都是一陣錯愕,兩人對視一眼,謫言以平緩溫和的口氣對仲贏道:“我是林家的家主,也是你的主子,你因為山崩被亂石砸中了,所以現在的記憶,暫時出了些小問題。”
人就算一時喪失了自己全部的記憶,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性格,仲贏便是如此,他素來理智,聽謫言這麼一說,便知事出有因。
不遠處枯草堆裡躺著的漣漪,情況和仲贏相差無幾。
隻是一個冷靜,一個卻處處透著驚慌。
謫言拉李漠到一旁,對他說道:“他們二人的症狀倒像是畫眉姑姑慣使用的手段所致。”
李漠語帶疑惑道:“畫眉姑姑?”
謫言搖搖頭道:“我隻說像她的手段,卻一定不會是她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