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王彆來無恙。”謫言麵上帶笑,沒表現出一點兒被困的樣子,對慕容荿招呼道。
慕容荿亦一臉帶笑,麵容一如既往,絕豔出色。
“你不該不知道,這是一個陷井。”慕容荿直盯著謫言的眼睛,說道。
她當然知道,所以才會來啊。
謫言看著冰棺內被火焰漸漸焚毀的母子二人的屍體,轉頭對慕容荿道:“彤王如此大費周章,找我乾什麼?”
“你突然這麼爽快,倒叫我有些不安呢。”慕容荿笑了笑,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燒著了的冰棺和木龕,說道:“廢這個事兒做什麼?”
都已經被煉蠱用了,乾嘛還要燒掉?
謫言沒說話,隻是看了眼碧蘿,慕容荿眉宇間一派不在意的態度早已惹怒了碧蘿,她得了謫言授意,立刻曲掌翻手,慕容荿看了那躁動的火球一眼,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諷刺的光。
“唰—!”火球快速劃到他麵前,隻是,這些火球剛碰上鐵閘就“刺啦”一聲,像是遇水那樣,被滅得乾乾淨淨。
碧蘿兕心皺起了眉,慕容荿唇角的弧度深了,謫言仍舊笑語晏晏,一臉淡定。
言巫麼,若是連這卸除靈力的北疆玄鐵也有所畏懼了,那才是奇事。
慕容荿笑了笑,一個拍掌,立刻有四五個小廝扛來了軟榻,放置在圍困謫言主仆三人的鐵閘前。
慕容荿上前歪躺在軟榻上,對謫言道:“找你沒彆的事兒,就是我父皇生前夙願乃一統這四方大陸,我想請你幫我。我的實力,加上言巫之力,一統天下,便指日可待了。”
言罷,斂了一臉的笑,用狹長的桃花眼看著謫言,說道:“當然,待一統天下之後,我許你巫族永不為奴之約,以此,來做我們合作的條件,你看呢?”
條件確實誘人。比她汲汲營營,東奔西走,絞儘腦汁想儘一切辦法在諸國之間鑽營安排,這條路,確實是可達成她願望的一條捷徑。
隻是,捷徑大多與險要之地相攜而生,並不易通過。
況且,她的事,不需要彆人摻合!
“多謝彤王抬愛。”
謫言話剛出口,慕容荿的眼眸便輕輕垂下了。
“謫言不打算跟你合作。”
她直接拒絕道。
“你再想想,用不著這麼快拒絕我……”
“不用想了,慕容荿,我分得清什麼是惡,你為惡六國,來日必無善果,我不打算和你這樣的人有絲毫牽扯。”
有小廝端來茶盞,慕容荿用茶蓋拂著浮在水上的茶葉,輕聲開口。隻是,他一語未儘,便被謫言犀利的言辭給打斷了。
他手中的動作一頓,而後過了很久方抬起頭來。
“林謫言,我如果要見你,要廢如此周章嗎?”他問。
“這也正是謫言所疑惑的。”用已被煉製成蠱毒的帝皇鳳女的屍首引她來此,就隻為了跟她提出這個條件,在渝林他為何不說?她盤桓彆處時他又為何不說?
她正想問他,但鼻翼卻傳來了屍體的焦臭味,冰棺中的火勢漸大,但那些火焰,始終都沒有吞噬冰棺,也沒有散出任何煙霧。
碧蘿見屍體被焚過半,伸手一拂,那些火焰立時變成了淡青色的火焰,房中那股焦臭立刻散去了。
慕容荿見狀,眼眸一眯。看向碧蘿和兕心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的深沉。
這個女人,身邊的能人居然如此之多!
他心情忽就惡劣了。“喀—!”他重重放下茶盞,而後起身,對謫言說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想通了,我就放你出來。這北疆玄鐵產量少,做下這天羅地網我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呢。”慕容荿言罷,伸手拂了拂鐵閘,道:“我相信這東西即便困不了你一世,也能困你一時呢,言巫大人。”
北疆玄鐵可卸巫族靈力,不可對之施展言巫之術,普通巫族的術法遇之便自動失效。即便言巫能力再過逆天,這一時半會兒,她也絕對出不來。
慕容荿言罷,惡劣的心情仿佛有所好轉,於是他彎了唇角,轉身離去。
“主子……”兕心見慕容荿離開了,眉宇間露出了憂心之色。
她適才,都沒聽出來這屋子裡有暗室,除了北疆玄鐵,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影響到她的聽力。如此籌謀,如此布局,想來,他已經靜候多時了。
“既來之,則安之。”
謫言說完,撩起了衣擺盤坐在兩具賓館之前,雙手,亦在同時結了手印,碧蘿兕心一看,便知那手印乃是告慰亡靈安息之印。
她們二人也都坐在了她的身後,翻掌,結手印。
…………
雲國,宏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