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濤能控製這些巫屍。”男人道。
那些人也知道他的意思,既然有人可以控製這些巫屍,那麼,先前那些人和他們所說的,就有些言過其實了。
“王爺,樂正濤擅玄冰訣,他終究是言巫後嗣,術法高深不可知。”
男人聽罷道:“先殺慕容荿。”
接著他一個甩袖,樹乾上的人,瞬間散開。
“玄冰訣……言巫……”人走之後,男人低語兩聲,而後看著遠處掛在了樹上的月亮,溫文的眼中,一片平靜。
…………
東楚此次共帶了近五千的人馬,兩國為免打草驚蛇,和雲國商量好了,這些軍士,皆偽裝分散潛入的湖州。
隻是此刻,院落內慕容荿帶來的人都被殺得差不多了,雲國的人還沒來。
“這雲國,難道有彆的打算?”慕容荿說到底是雁國皇族,雲國人遲遲不來,姚放便有了彆的想法。
院落火光漫天,殺伐嘶喊聲不絕,李漠站定中院麵色肅穆,待聽見姚放的疑惑,便笑道:“姚將軍多慮了,雲國遲遲不來,或許與雲國卓親王有關,不用擔心。”
“楚帝何處得知?”姚放道。
李漠笑著將品安居內的事兒說了一遍,姚放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彼時二人尚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之態,對雲國百年巫屍一事還一無所知。
“陛下,覃大人讓小的來喚您呢。”
忽然,北邊跑來一個楚軍喚道李漠。
…………
北院之中,謫言三人在聽見外麵的喊殺時,便知道,殺慕容荿的人來了。
隻是慕容荿似乎並不著急,他一個人優哉遊哉走到了北院內,對謫言道:“真不考慮?”
“真不考慮。”謫言撥著碗裡的白飯,對慕容荿道:“多謝款待。”
“客氣。”慕容荿笑了笑道。
殺聲近了的時候他走到先前出來的地方,雙手一拂,牆體突然打開了。這次謫言主仆三人都看見了那打開的牆體上,也俱是北疆玄鐵。
慕容荿背著手朝密室裡走,他背影颯颯,亦儘顯風 流。
“顧清和,你的出生來曆,讓你不可能放棄巫族,隻是,這天下若要大安,巫族滅亡,是必然之勢。”慕容荿的聲音自密室那處傳來,謫言眸色一斂,聽他繼續說道:“我手掌巫族逾萬,你林家藏巫近三萬,可你信不信,我們不過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顧清和,我願與你同掌這天下,保巫族萬世安順。這樣好的條件,你若拒絕了。那麼,你將是有史以來,親手葬送巫族的言巫第一人。”
慕容荿轉過身來,石門緩緩合上,他風華絕豔的麵容,慢慢消失在了謫言的視線中。
門外的喊殺越發近了。
謫言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你將是親手葬送巫族的言巫第一人。慕容荿說的,和她最初分析的,並無二致。隻是,她活著一天,必要相信這世間萬物,皆有大善。
亂世紛紛,即便再艱難,她也不能投機取巧,尋旁門而行。
她是巫。
她是巫啊!
“慕容荿,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終究南轅北轍,要各走各的路的。”
“轟—!”
目光的凝視,戛然而止。
“嘭—!”也是瞬間,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我聽見石頭合上的聲音了,這兒肯定有密室,趕緊給我找!”
主仆三人聽見熟悉的男聲,覃二滿頭大汗,殺紅了眼的樣子同時入眼。
“林姑娘—!”他乍見謫言坐在兩具棺材中間,便一驚,待看見圍住謫言的鐵閘之後,又是一驚。
“鏗—!”他拔刀朝那鐵閘重重砍去,自己虎口被震得生疼不說,刀麵上也豁開了一個老大的口子。
而那鐵閘上,連絲痕跡都無有。
“覃護衛不忙,這鐵是北疆玄鐵,你砍不動的。”謫言言罷,接著問道:“安弟也來了?”
“是,陛下在外頭,我差人去叫。”覃二言罷便喚了個軍士去叫。
謫言則輕輕跺了跺腳,先前瑞雪喚的那隻小老鼠便爬了上來。
“瑞雪,我要出去。”她對那老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