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聞言離開一會兒,兕心清琬一左一右摻著瑞雪入了暖閣,兩人皆是一臉的無奈,跟在後麵的碧蘿甚至是瞪著瑞雪的。
兩人將瑞雪放在鋪著厚毯的榻板上,碧蘿把手裡大碗的麵端她麵前就數落開了。
“真沒見過你這樣兒的,都傷成這個德性了,還要吃蔥油拌麵。”
“躺久了,餓麼。”瑞雪接過碗就開始吃了起來,吃得滿嘴油的樣子讓謫言等人都笑出了聲兒。
“這喝著藥不用忌口啊?”謫言道。
清琬剛想說話,瑞雪使勁兒咽下口中的麵道:“要忌口的,主子啊,你可不能跟四姑娘說啊。我這不喝粥喝得肚子都癟了麼,實在是太餓了。”
碧蘿瞧著她這副堂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道:“鬨絕食,不給麵就不喝粥,主子,您管管吧!”
“你都給我了還說我。”瑞雪嘟囔的話讓碧蘿又是一瞪,她趕緊抱著碗背過身去。
“瑞雪姑娘身體真好。”清琬坐到謫言身邊小聲笑道。
兕心直接道:“你就跟你手底下的老鼠似的,看上去特彆有精神,我看呐,人紮你的時候,窟窿紮少了。”
“誒—?”瑞雪聽了這話轉過頭,狼吞虎咽的樣子讓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等她吃完了,大家笑得差不多了,謫言方道:“說罷,什麼事兒?”
瑞雪正正身體,清清嗓子道:“主子,慕容荻回去了。”
她這話一開口,房內的幾人基本都猜出了可能將出的變故。謫言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想來是早就猜到了。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他是雁國的帝王,趕回去過年也是應該的。”謫言道:“巫族現在該低調行事,沒我的吩咐,你的鼠靈不可以再用了。”
瑞雪一愣,想到巫族的處境,便點點頭,而後道:“主子,我們巫族……隻能活十年了嗎?”
如果筮巫的卦象不出錯的話。
是。
這話謫言沒說,她隻是淡淡道:“我們現在還活著,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現在你們要做的事兒就是準備著好好過個年。”
謫言說完這話,眾人的表情都是一黯。不過於兕心幾人而言,她們感慨,是因為,這將是他們在東國過的,最後一個年。而於顧清琬而言,則是人生又一次變故。
找到的妹妹,天各一方不知歸屬;遇到的生母,未曾好好了解便天人永隔;相依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師傅巫公,也都永遠的離開了她。
於彆人隆重的節日,在她心中,永遠都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