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上車?”蘇剪瞳不滿。
沈懷瑜可憐巴巴的小狗一樣的眼神望著她,就差用腦袋來蹭她了,“妞,救救我啊!”
她正義感爆發,“上車就上車!”
好不容易度過車裡的詭異氣氛,在一棟別墅前停下的時候,蘇剪瞳馬上鑽出了車門。沈懷瑜老實地跟著她,牽著她的手。
蘇剪瞳安撫他,“你別怕,你爸不敢打你。他要是敢怎麼樣,我馬上報警,告他虐打兒童。”
這麼一腦補,她覺得剛才對Lisa說的那番話真的沒錯,這個男人是個變態的,連兒子都不認,還那麼凶巴巴的。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個男人卻一點當父親的慈愛都沒有!
進門口,管家禮貌地招呼,“三少,您回來了。”
沈暮言禮貌地點頭,態度裡不乏矜持和高傲。
“小三爺。”管家轉頭向沈懷瑜。隻是看到蘇剪瞳的時候,頓了一下。
“三少,二少爺在棋牌室裡。”
“知道了。”沈暮言長腿直接邁向棋牌室。
沈懷瑜和蘇剪瞳老老實實跟了上去。
如果說,沈暮言、蘇剪瞳和沈懷瑜這樣的組合出現在棋牌室裡足夠詭異,那麼棋牌室裡的情形更加詭異。
四個人圍坐在麻將桌前,其中一個身上手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連腦袋上也不可幸免的纏滿了,所以讓人沒法看清他的容貌。
另外三個倒是能看清容貌,都是普通人的模樣,不過神態都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的樣子。
見到沈暮言走進來,頭纏繃帶的男人吼了一句,“老三,趕緊的過來,我快要贏牌了。”
他聲音平和中正,圓潤動聽,蘇剪瞳不由好奇去打量他的相貌。可是完全看不出端倪。
他慢慢的伸出手去摸牌,牽動到傷處,“嗷嗷”慘叫了一聲,還是堅持不懈地繼續摸牌。
其他三個人就那樣默默的、耐心地等待著他龜速的摸牌。
沈暮言推了一把蘇剪瞳,蘇剪瞳回頭看到他目光裡,那意思她讀明白了。她走過去,幫受傷的男人摸起了一張牌。
“喂喂喂,誰讓你摸牌的?放下放下,趕緊的放下。”礙於全身帶傷,才沒辦法阻止蘇剪瞳。語氣裡已經大是急躁了,待到看清楚蘇剪瞳幫他摸的牌,哈哈一笑,轉怒為喜,“好牌,好牌,開杠!”
開杠的結果是不僅聽牌,還是聽了一張好牌。外婆偶爾會和周圍的老人打麻將,蘇剪瞳大略還是知道一點。他這一手牌,確實不錯,單吊一張一餅,看牌麵,其他人都吃不下也留不住這張牌,他手上一張,桌麵上有兩張,剩下的一張必出無疑。
他很得意,示意蘇剪瞳坐下,蘇剪瞳穩操勝券的握著那張牌。
這張牌是必出無疑,可是老是沒有出現,蘇剪瞳有點得意,又有點無聊,將牌拿著把玩。玩著玩著無聊,將牌貼在額前,有氣無力,“怎麼還沒有出現啊?”
再摸了一輪,眼看著就剩下最後一張牌了,蘇剪瞳摩拳擦掌,終於拿到牌,拍到桌麵上,“自摸!”
“哪裡自摸了?”
“拿你手上的牌出來看看啊?這不是九萬嗎?你不是單缺萬嗎,怎麼能和九萬?”
“詐和是要全部賠三家的!”
剛才還畢恭畢敬的三個人此刻卻不依不饒起來。麵前的二少爺說過了,牌桌上無父子,也就無尊卑。他們都是後院子裡的幫工,被臨時拖來打牌,態度是恭順的,可是不能故意輸,也不能故意讓牌,這是二少爺至小就立下的規矩。
“我……”蘇剪瞳看著那張九萬,語結,“不對啊,還有一張一餅才對,這個牌,我必須得自摸才行。不然就是牌不對。”
對麵的人推倒了牌,“在我這裡哪。”
“你怎麼能攥著那個牌?這樣你就不能聽牌,是一手花牌了!”蘇剪瞳指責。
“就算是花牌不能和牌,我也不能明知道你要這個牌,還打出來。”那個人態度依然恭順,心裡補充了一句:要是故意輸,還不得被二少爺罵死?
“你怎麼知道我要那張牌?”她不解。
那三個人不好說什麼,她扭頭,好好一手牌被她打輸,正沒好氣的二少爺沈臨溪看到她額頭上那個大大的一餅的印子,連氣都生不出來了。原來她剛才一直很得意地將牌貼在額頭上,額頭上牌印清晰可見,任誰看到都知道她要和什麼牌了。
沈暮言一本正經地憋著笑。
還是沈懷瑜有良心,對著她指了指額頭。蘇剪瞳才恍然去摸腦袋。
“輸了就是輸了,賠三家。一人十元。”沈臨溪吩咐。蘇剪瞳自認倒黴,去掏錢包。還好這些人賭資甚小,在她能支付的範圍。
“記我賬上。”沈暮言慷慨地做了個人情。
這句話她愛聽,馬上收回了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