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匆匆趕過來,“獻血的誌願者來的路上塌方,封路了。他被堵在一頭過不來。沒有備用血源,不能做手術啊。”
“啊?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能不能等到明天做手術呢?”劉文傑驚問。
“病人的情況不好,除了心臟病,還有高血壓和其他一些常見老年病,得儘快。拖不到明天做不說,就算拖到了,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蘇剪瞳挽起了袖子,說:“醫生,抽我的吧,我和外婆是一樣的RH陰性血。”
她本身有一點貧血,前幾次給外婆獻血,醫生就說了不適合抽血,最好找其他誌願者,可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醫生說:“隨我來。”
幾個人馬上跟著一起上去。沈暮言本來要離開,也倒轉了方向,跟著一起上前。
醫生此刻也來不及替她檢查了,隻得問:“小姑娘,你有沒有什麼獻血禁忌症?比如傳染性疾病、懷孕、貧血等,都不適合獻血,前者是出於對受者的健康考慮,後者是對獻血者的安全考慮。”
按慣例都是需要檢查的,沒有時間的情況下可以根據獻血者的答案做調整。
“沒有,您說的那些情況,都不存在,抽吧。”蘇剪瞳毫不猶豫地回答。隻是貧血而已,大不了抽完血多吃一點東西。
醫生點點頭。
“等一下,你不能抽血。”沈暮言擋住了她。
蘇剪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拜托了,我外婆的情況很緊急,你讓一讓好麼?”
沈暮言抓住了她的手:“總之,你不能抽。等誌願者來。”
“醫生剛才都說了,誌願者被堵在路上來不了。你憑什麼阻攔我?”蘇剪瞳動氣。
老劉叔和劉文傑也幫腔道:“是啊,而且瞳瞳是外婆的親孫女兒,由她來獻血再合適不過了,人命關天的大事,老師您就別管了。”
“不行。”她肚子裡也許懷著孩子,怎麼能輕易抽血,醫生剛才也說了出於對抽血者的安全考慮,不能隨便抽孕婦的血。何況以她的小身板,抽完足夠量的血,自己也很可能倒下。
他拉起蘇剪瞳就走。劉文傑擋在他麵前,阻攔道:“沈老師,你不能這樣……”
沈暮言壓低了聲音:“明天是沈源今年新一批藝人的簽約儀式,你是希望蘇剪瞳錯過嗎?她的工作,從一開始就比別人輸在起跑線上?”
對於這個,劉文傑還真的不好質疑辯駁。蘇剪瞳需要大筆的錢,順利開展工作無疑是最好的打算。隻好眼睜睜看著沈暮言拉起蘇剪瞳往外就走,蘇剪瞳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拳打腳踢,可是怎樣都掙不開他的禁錮。
她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為所動。
被塞進車裡的時候,蘇剪瞳崩潰得哭起來:“不馬上做手術,我外婆會死的,你為什麼總是自以為是強人所難?工作錯過了就錯過了,我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可是外婆的生命隻有一次,錯過了便再也沒有了!沈暮言你這個混蛋,你停車,放開我!”
“你錯過明天的簽約儀式,會賠償一大筆錢的,你看過合約嗎?”其實有他在,那個走過場的儀式,去不去關係都不大。可是她有可能懷孕這件事情,幾次哽在口邊,就是無法說出來。這也許是他這一輩子乾過的最不光明正大的一件事情——誤睡了一個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孩子。年輕女孩子他不是沒有睡過,可是那都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他簽支票的時候,也格外大方。唯有蘇剪瞳,如果人生可以有機會重來選擇,他是絕對、一定、永遠都不會碰她的!
這樣的挫敗和懊惱讓他心煩意亂,從前在雲海大酒店住過十幾年都沒有事,和任何女人沒有產生任何糾葛,偏偏遇到這一個,總是讓他不其然做出很多和以前不同的事情來。
“賠就賠!你馬上停車,放我下去!”蘇剪瞳解開安全帶,搖下車窗,一副他再不停車,她馬上就跳下去的堅決。
沈暮言乾脆的鎖上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