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來一點。”他說。
蘇剪瞳反而後退了些許,不過這樣的反抗一向都是無用功,她被乾脆摟進了他懷裡,被他以極其霸道的方式勒住腰,再也無法掙開。
還好其後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在他的床上,他隻是一直摟著蘇剪瞳的腰,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發出平靜有規律的呼吸聲。
反倒是蘇剪瞳輾轉反側,一直都睡不好。他的大手就落在她的腰上,幸而她的肚子並不是很顯,摸上去隻是吃得飽飽的那種凸起。除非是醫生才能用手就檢查出來,一般男人都粗心,察覺不到這麼細。她的腰腹都靠在他強壯有力的胸口上,熱熱燙燙的搞得她一直都沒辦法入睡。
這樣算什麼嘛?孤男寡女共同睡在一個床上,到底算什麼?
她聽聞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偷偷的想下床,那個男人看似睡得沉,她才一動,就被反手抱了回去。他甚至將她翻轉了一個方向,麵對麵地對著他。
蘇剪瞳睜開眼睛,借著一點點微弱的光,他閉著眸子,雙眼皮的那條褶皺很清晰入眼,睫毛不算很長,可是很直很黑,透露著主人的堅毅性格。
沈家三兄弟,長相各有各的好,同樣的俊朗,沈天白溫潤如玉,沈臨溪高貴清雅,沈暮言棱角更加分明,男人味十足。蘇剪瞳第一次和他們三人吃飯才十足被震懾,三個人同樣的優雅姿態,沈天白透著溫柔和細心,高雅貴公子範兒是沈臨溪的招牌。沈暮言是優雅裡透出的冷漠霸氣。
同一個動作,卻將三種不同的氣質區分得淋漓儘致。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蘇剪瞳也不例外,腦子裡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指在旁邊描摹著他的樣子。
“別鬨!”她的手指碰到沈暮言的胳膊,他冷聲警告。
驀然睜開眼,他眼裡倒映出她的眼神。她眼裡一汪淺水一樣,不深,近乎透明的,像裝滿了水草和遊來遊去的小魚兒,全是活潑潑的神色。被他逮個現行,她的眼神躲來躲去,靈動又通透。
“閉上眼睛!睡覺!”
蘇剪瞳趕緊閉了眸子,因為是刻意閉上,兩排長睫不停地閃動著,沈暮言的唇落在她顫動的眼珠上,“快睡了。”
使勁地閉上眼睛,這一下果真就是睡著了。一夜都是黑沉沉的甜蜜夢境。
早晨起來,懶懶地伸個懶腰,看到床頭有一包衛生巾。衛生巾?是那個男人買的?
既然要裝就裝得像一點,她乾脆去廁所撕了一片用上。
赤腳走進客廳,沈暮言剛掛了一通電話。
桌子上擺著小籠包和雞蛋,他顯然對這樣的吃食不感興趣,他的餐盤裡是兩片麵包和魚子醬。
蘇剪瞳今天要去拍封麵,對著小籠包流口水,卻遲遲沒有動手。寶寶餓了,她也餓,她要忍,至少要忍到今天拍完封麵之後才能吃。她苦著臉,乾脆遠離了桌子。
“那你想吃什麼?”沈暮言以為她對食物不滿意。
蘇剪瞳掏出一張單子,念著:“早餐:不加鹽的雞肉五十克,青菜五十克,牛奶五十克。循序漸進,十日後各種食物分量減半。”
“那是什麼?”
“沈源營養規劃大師出的健康食譜啊。你也說過,胖成我這樣,是永遠都不會有粉絲的。”
“你等等。”沈暮言轉身進了廚房。
會下廚的男人?不是吧?全能全才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是有,不過蘇剪瞳不相信自己能遇到。就在她驚愕的時候,沈暮言已經端著盤子走了出來,雞肉、青菜和牛奶,每樣五十克的份量少得看上去像是喂魚的一樣……
蘇剪瞳兩口就吃完了,說不上好吃或者不好吃,畢竟沒鹽就沒味。這種分量對於現在的她而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毫不費力,她兩下解決掉:“你做的啊?”
“不是,是喂魚的罐頭,我替你開了罐頭蓋子。”
“……”蘇剪瞳悲催得想哭。
連那包拆開的衛生巾也沒來得及帶,趕去現場拍封麵。
化妝、造型,折騰了一上午,蘇剪瞳餓得前胸貼後背。安迪姐一早就說早上吃的太多氣色會不好,臉顯得浮腫,蘇剪瞳才謹遵了節食賬單,就等著拍完趕緊找點東西吃。
餓她能多承受一會兒,可是肚子裡的孩子受不住。孕婦那心情沒當過孕婦真的很難體會,想吃東西的時候怎麼也忍不住,非得吃到不可。就跟吸食鴉 片上癮一樣。
茶幾上擺放著各色巧克力。一個工人扛了大箱更多的吃的進來,那是沈臨溪的粉絲寄給他的。每周這個時候沈臨溪都會收到各種吃的用的無數。以前最恐怖的時候連金項鏈、t字內褲都收到過。沈臨溪在雜誌上開玩笑、嚴肅地拒絕了無數次,請粉絲一定不要這樣做,而且他從不戴收到的東西,全部捐了出來。遇到合口味的吃的倒是會留著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