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2 / 2)

安然看著他說:“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麵前我更加自由自在。不是說瞳瞳她們不好,但是就是和你在一起,才會這樣無拘無束。”

沈暮言慈愛地看著他,真是個小孩子。也許他過早地知道自己不是方想的孩子,在那個家庭裡,始終還是會有拘束感的。這種感覺的產生,和年齡無關,常常是出自人和動物的本能性,也許有時候自己都不會察覺得到。

正在想著心事,忽然透過玻璃窗看到蘇剪瞳出現在樓下。好像是知道安然跟著他來了,蘇剪瞳不放心,從醫院裡趕了過來。

安然也看到了蘇剪瞳,大喊了一聲“瞳瞳”,跟她揮舞著雙臂。

蘇剪瞳來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站在了沈暮言的門口,沈暮言放下懷裡的安然,輕聲說:“你下去先玩一會兒,我有話跟瞳瞳說。”

安然快步跑了下去。蘇剪瞳站在門口,她眼睛上的紗布拆開了,眼瞼上還有紅腫的一塊,讓她看上去多了一份我見猶憐的柔弱。

沈暮言見到她,心裡熱切的想法再也掩飾不住,“我跟安然說過了,我不會隨便分開你們母子倆,我要做的是,是想照顧你們,保護你們。”

“對不起,上次是我失態。但是,我們不需要你照顧和保護,謝謝你的好意。”

沈暮言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房裡,順手關上了門。蘇剪瞳驚訝道:“喂,你要做什麼?”

“要你!”

“要你!”

沈暮言卡住她的腰,低頭攫取了她的紅唇。若說四年前的放棄,皆因他無法跨越心中兩人巨大的血緣隔閡,她走他便任她離開,那麼現在既然都有了安然,既然都已經錯到了如此地步,已經錯到了有個孩子,還有什麼能更加錯誤的?

他咬住她的唇,蘇剪瞳急了,手腳並用地踢打著他,含糊不清地抗拒道:“放手,沈暮言,你放手!”

可是他毫不放棄,將她整個撐在門上,壓住她,啃噬她!蘇剪瞳咬著牙齒,雙手抱著頭,“喂,喂……”

她不知道他到底又怎麼了,隻是覺得他好恐怖,他的眼神,他粗狂的動作,都好像她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獵物一樣,隨時會被他吃下去!四年前的那些感覺又回來了,他帶來過的讓她悸動,讓她驚懼的那些情感,又在她的心底被全部喚起!

她其實是很怕這些情緒,很抗拒這些情緒,那些轟轟烈烈中的傷害,夾雜著好意的惡意,夾雜著惡意的好意,都讓她不斷的分不清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她缺失的又到底是什麼。

她不斷地踢打著他,反而隻是引來他更為粗狂的動作。她始終咬牙閉唇,他一隻大手捏上她的下巴,那麼大力,讓她的唇被迫張開,翕張著紅唇,她憤怒地看著他!

逆光中他的暗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那片刻的溫柔,深深地凝在他的臉上。

沈暮言再次低頭,吻住她被他的大手捏住而翕張的紅唇。他的舌熟練地探進她的口腔,吸取到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甜蜜,不由加深了吻的動作和力度。她的是躲閃的、逃避的,不斷退後的,恨不能身後的門能有一個洞可以讓她陷進去,可以讓她逃開他!

可是他怎麼還能讓她逃開!她的舌在不斷的躲閃中,終究是沒有逃過他,終於巨大的燦爛的火花在眼前綻放開來。他眼前,全是那些曾經的她的天真可愛,她演奏時候白裙飄飄的美好,她獨特的才華和永遠都向上前進的蓬勃朝氣,她站在小棗樹下吞口水的甜美模樣……從遇上她開始,他就知道她會是對的那一個,上帝用那樣的方式將她送到他麵前,撥動了他三十二年來幾乎從來沒有悸動過的心弦。然後又用一個可笑可怕得近乎殘忍的理由,逼著他一步步遠離……

她眼前,是他永遠都處變不驚的模樣,是他溫柔掏出襟花為她擦拭唇角的大手,是他霸道宣布她是他的所有,是他為她摘小棗撐開的大傘,是他在那夜煙火燦爛之時,將她抱出法式教堂的寬闊懷抱……她知道自己心底藏著的那個自己,心中曾經怎樣為他動容。隻是他那樣高高在上的身份、他的家庭,她從來不敢奢求一份正常的感情……

他們一起麵對過很多困難,一起陪過彼此很多次,一起策馬馳騁過山裡的無邊無際的草地,一起共同拉著一把小提琴跟隨彼此的腳步旋轉奏出美麗的音樂,一起打過小棗,拜過菩薩。一起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的最聰慧通透的安然……

這是上天的饋贈,也是上天讓他們得到的重新的一個機會……他差點失去過她,也差點失去過安然,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我們從未開過口,從未說過感情,從未說過喜歡,從未說過愛你。彼此之間,心悅君兮君不知。可是感情這種事情,隻要認定了,便是一生一世,跟時間長久無關,跟距離多遠無關,甚至無關血緣、無關任何其他。

這一刻,他們都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了這樣的情感,確認了這樣的情感,可是卻不得不將這情感進行各種偽裝。尤其是蘇剪瞳,在這件事情上,她沒辦法故作堅強卻又不得不偽裝堅強。

沈暮言鬆開她,凝視著她泛著淚光的眼眸,輕聲說:“蘇剪瞳,不準你說你對我毫無感覺,我能感覺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來說這些?”蘇剪瞳脆弱極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

“還會疼嗎?”他伸手撫上她的眼角。

蘇剪瞳拿開他的手。他頓了頓,“因為你帶著我的孩子,我永遠不可能自己的血脈被帶入別人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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