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溪歎息了一聲,“沈老師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真希望他現在好好的。你回去看到他,幫我帶句話給他,請他保重。”
“我會的,謝謝你,二哥。”
“這一聲‘二哥’就跟以往不一樣了啊。此二哥現在非彼二哥了。”
蘇剪瞳噗嗤一笑。兩人走在草坪上,一起在旁邊的欄杆旁坐下來,看著夜晚的星空,空氣裡有絲絲寒意,反倒讓人精神為之一振。蘇剪瞳在手上嗬著氣,“爸爸是個很通透很開明的人,我想這些陳年往事他都不會再放在心上了。尤其是上次出車禍的時候,他經曆過生死,反倒將一切看透,還一直說對不起李明露。他是一個好人,所以做了壞事就心頭難安,善於寬容彆人,嚴格要求自己。”
“是,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所以放開了,他就會過得很好。二哥,你不用擔心。”
沈臨溪站起來說:“安然他們出來了,我們過去吃水果吧。”
走進大廳,安然正在吃芒果,他手上戴著一竄昂貴的貓眼珠串,一看就價值不菲。沈暮言對蘇剪瞳說:“是爸爸送給安然的,我做主,讓安然接受了。”
“太貴重了,他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哎。”
“是很貴重,你知道那串珠子的用的玉石,是爸爸收集了好多年才收集到的,每一顆產地不同,卻都是相同大小,有相同的顏色,他一生都帶在身邊。給安然,說明了他對安然的看重。你該高興才是。”
蘇剪瞳點頭:“我明白他的心意和對安然的好意。就是怕小孩子受不起。”
沈暮言低聲說:“如果這都受不起的話,後麵的內容我都不敢講給你聽了。”
“什麼啊?”這勾起了蘇剪瞳的好奇心。
“爸將他手中的股份和不動產,部分轉到了安然的名下。其餘部分,分給了我和二哥。”
蘇剪瞳咂舌,雖說是“部分”,但是她現在太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沈家家業龐大,那些東西也許意味著安然這一生什麼都不做,都能夠他揮霍好幾輩子。
“真是太……”蘇剪瞳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安然還小,我也不懂這些東西,送給安然的話,我真怕辜負了他的期望。”
“雇我幫你們打理吧。一次受聘,終生不能解約。”
蘇剪瞳笑出聲來:“你太高級了,我雇不起你。”
沈暮言鄭重地說:“這也是爸爸的意思。他說之前因為沈老師身世的事情,他沒辦法親自揭開那個秘密,所以對不起我們,耽擱了我們的時光。現在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如果王家對他幽怨,他可以彌補和補償,其餘的,他真的很希望得到王家對於後輩的諒解,不要將這件事情擴展到後輩身上。”
沈霍的話和沈天白的話道理都差不多,雖不是真正的父子,二人間的默契和修養都同出一轍。此生,卻再無父子緣分了。蘇剪瞳眼眶濕濕的,“真的很謝謝他為我們著想。”
“爸爸也送了你東西。”
蘇剪瞳驚喜地說:“我也有啊?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收他的東西了,對不起,我受不起。”
“隻是兩枚裸鑽而已。他當年在南非的時候,從當地土著手裡得到的。雖然不算特彆難得,但是勝在品相周正,而且,那一年是我出生的年份,所以算得上特彆。我得了兩枚,另外兩枚給你了。你可以用來鑲嵌在結婚戒指上。”沈暮言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和芙蓉要結婚的時候,爸爸送的東西,都是可以用錢買得到的東西。我帶你回來,他送出來的東西,都沒辦法在市麵上看到。”
蘇剪瞳低頭說:“這是伯父錯愛了。”
“他是一個值得人敬重的男人,有他的支持,瞳瞳,我們會幸福的。”
“嗯。”
沈暮言送蘇剪瞳和安然回家,走到半路的時候,蘇剪瞳接到景楊的電話,卻傳來夏天的聲音,她哭道:“瞳瞳阿姨,媽咪生病了,求求你過來!”
“天天,你彆急,你在哪裡?爸爸呢?”
夏天抽泣著說了一個地址。
蘇剪瞳和沈暮言趕緊趕了過去。夏天正坐在醫院裡的長廊上哭泣,蘇剪瞳過去抱住她:“天天彆怕彆怕,阿姨在這裡,媽咪呢?爸爸呢?”
夏天隨手一指,隻見南榮熙正從病房裡出來。蘇剪瞳趕緊衝過去:“南榮熙,楊姐姐呢?她怎麼樣了?你們為什麼把天天一個人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