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2)

沈暮言見著這個陌生的母親,真是難以想象,歲月可以讓一個人變成這個樣子,曾經的母親也是溫和大度,漂亮善良的,這個家庭一直和睦,父親對家儘職儘責,三個兄弟彼此間也沒有什麼彆扭。沒有想到母親老了,會變得這樣的不可理喻,變得這樣的蠻不講理。他真的很難相信,時光可以將一個人改變成這個樣子!

沈暮言攥緊蘇剪瞳的手,將她抱進懷裡。她渾身上下都涼透了,似乎她才是該躺在病房裡休養的那一個,她瑟縮著,顫抖著,在他懷裡惶惶不安。沈暮言愧疚極了,他今天本不該離開她的,就是因為心裡的那一點疙瘩,他自私放開她獨自離開了,結果中途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再一次讓人有機可趁,傷害到她。

他死死地抱住她,柔聲安慰著他,林淑秋在一旁罵道:“沈暮言,我養你這個兒子真的白養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父親被這個女人害得還在做手術,你倒在這裡卿卿我我起來!你良心被狗吃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蘇剪瞳茫然地抬頭看了林淑秋一眼,又看了沈暮言一眼,訥訥地說:“暮言,你去陪陪你媽吧。”

沈暮言痛心母親今天白天做的那件事情,心頭有無數難受的情緒在心裡湧現,根本不想再麵對林淑秋。

“如果爸爸出了什麼事情,你要擔一大半的責任,我喝了你的茶,錯過了爸爸數十通電話!”沈暮言朝著林淑秋吼道。

林淑秋臉色一白,卻更加惱恨地看著蘇剪瞳。

三個人在走道裡僵持起來。

直到沈臨溪趕來,才陪著林淑秋去休息,將氣氛緩解下來。

蘇剪瞳隻是覺得很疲累,不是身體的,而是心裡的,讓她隻是想一覺睡過去,然後醒來,所有的事情都不再發生。要是……一覺醒來是在學校的課桌上,正被老師一截粉筆頭打在額頭上,猛然驚醒,還是十八歲那年的夏天,心情忐忑地等待一個去漢諾威的名額,人生是不是要美好得多?

沈暮言隻是抱著她,蘇剪瞳忽然聞到他身上有不屬於他的味道,那味道也是不屬於她的,她曾經在他懷裡呆過很多次,都沒有這樣的味道出現過。她有點訝然,在他懷裡抬頭,在他的脖頸和衣領上都發現無數的口紅印子,她本身不愛化妝,是不會有口紅印子貼到他身上的,他……

蘇剪瞳搖搖頭,所以他的電話打不通是因為這個嗎?那前幾天打不通又真的是因為工作嗎?他才從她的床上下來多久,又和其他女人上了床嗎?

蘇剪瞳一時之間萬念俱灰,覺得這一場無望的感情,走過那麼多磨練和即將來到的困頓,為什麼本身之間還會出現這麼多的問題?是不是他覺得,出現了錯誤,將她哄上床以後就沒事了呢?

她越想越走入了死胡同,心內的想法也不想再說出來,陷入了靜靜的沉默裡。然後,她輕輕推開他,說:“我好累,想休息一下。”

沈暮言命人安排了一個陪護病房給她,帶她進去的時候,發現她滿身的血跡,不知道她承受過多少苦難和驚心,想要幫她換下帶血的衣服,她隻是默默地推開他,自己將衣服換好,躺在了單人陪護床上。

她閉上眼眸,心裡很亂很亂,睡不著卻不得不眯著眼睛。沈暮言見她安頓下來,走出去。

接應沈霍的人都是平常跟在他身邊的人,沈暮言將他們叫進來,正要問話,林淑秋也走了進來。

沈暮言不知道怎麼麵對母親,隻好裝作沒有看到她,沈臨溪在一旁也是神色憔悴。

跟在沈霍身後的人一一交代:“沈先生今天出門是接到大少……沈天白的電話之後出去的,並沒有準讓我們跟著,所以我們誰都沒去。接到電話的時候,他說身陷險境說了大致位置,隻顧得上說這麼一句電話就斷了,我們趕去的時候,是蘇小姐扶著他,兩個人一起逃離,我們為了沈先生和蘇小姐的安全起見,沒有追蹤到底是什麼壞人,隻顧得上將沈先生送往醫院。沈先生所中,全是刀傷。”

沈霍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林淑秋一下子又哭起來,道:“沈天白,蘇剪瞳,不是王家還有誰?沈天白已經公開幫王家做事了,不是王家還會有誰?虧我辛苦一生,養了三個兒子,一個是為外人養的,現在居然變成了白眼狼,一個是為彆的女人養的,良心被狗吃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做了什麼孽?”

沈臨溪幫她平複著胸口,順著氣。沈暮言默不作聲,將沈霍的手機拿過來,沈霍將電話打給他身邊的人之前,正是有好多通電話都是打給他的,而那個時候,他喝了母親的藥,和芙蓉在一起,完全沒有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最後一通有記錄的通話,正是和沈天白!

沈暮言心痛難抑,父親需要他的時候,他正在被母親用計和其他女人睡在一起,而錯過了父親的需要,甚至不知道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真是一件天大的諷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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