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這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大伯手裡有一本帳務明細,那裡麵記錄了我二叔近幾年來所有違法的勾當,與何人做過交易,從公司貪汙過多少錢,賄賂過哪些人,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原本他是想利用那本賬務威脅我二叔幫他奪得慕氏,卻沒想到,我二叔比他更想得到慕氏,所以當我大伯拿著帳本威脅他的時候,他為了自己的計劃不被打亂,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的親兄弟,並且順便嫁禍與我,想來個一箭雙雕,可惜我並沒有他想象的中的那麼容易對付,就像他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一樣。”
“賬本現在在哪裡?”
“毀了。”
“你二叔毀的?”
“恩。”
沈佳曼遺憾的跺了跺腳:“好個慕振雄,真是陰險狡詐透了,這下好了,帳本毀了,他的那些齷齪行為也就徹底被掩蓋了。”
“那可不一定。”
“還有彆的方法嗎?”
“其實他毀掉的隻是複印件,我大伯看似沒什麼心機,但是在這件事上卻是做的十分謹慎,他不可能拿著原件去找我二叔,沒有十成的把握怎樣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原件呢?在你手裡嗎?”沈佳曼滿懷希望的問。
慕遠辰搖頭:“不在,原件現在下落不明,我在找,我二叔也是找,那是另一件可以將他毀滅的重要證據,隻是不知現在在誰手裡。”
“會不會在他兒子手裡?”
“不會,我大伯不會那麼傻把那賬本留給他兒子,要知道那帳本也要在正確的地方才能發揮它的作用,在法庭上,可能是揭穿一個人犯罪的證據,但在法庭以外,就可能成為惹禍上身的麻煩,慕子離根本不可能扳倒我二叔,所以我大伯就不會讓兒子陷入危險的境地。”
“奇怪,那慕槐會把帳本給誰?你四叔五叔?”
嗬,慕遠辰冷笑:“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兩根牆頭草向來隨風倒,這會估計早投靠我二叔了。”
“是啊,一點不假,上次召開股東大會,要不是他們兩個搗亂,我已經把慕振雄父子倆趕出慕氏了。”
沈佳曼提起這個就來氣,忽爾想起什麼,問:“對了,你知道林川是慕振雄私生子的事了吧?”
“恩,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慕振雄為什麼那麼恨你們家?”
慕遠辰再點頭:“也知道。”
“哎,真是孽緣,一個人可以隱藏仇恨二十年,實在太可怕。”
沈佳曼想想就覺得驚悚,她一把抓住慕遠辰的手說:“老公,不然我們把公司給他好了,算是彌補當年公公的過錯了,我們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我們的生活吧,再也不要與他鬥來鬥去了好嗎?”
慕遠辰看著她眼中因為缺乏安全感而流露出的恐懼,心疼的說:“你以為把公司給他了,他會放過我們嗎?他已經被仇恨折磨了二十年,心裡早已經扭曲不堪,不讓我家破人亡他是不會罷休的,況且就算他肯放過我,現在我也不會放過他,如果我們為了自己的安穩而放棄與他對峙,那麼,那些冤死的人該怎麼辦?就那樣無辜的死了嗎?”
沈佳曼無言以對,她黯然的低下頭:“其實我也隻是說說,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會走,也走不了的。”
慕遠辰將她攬到懷中,撫摸著她的頭發說:“再堅持一下,等過了這段最難熬的日子,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
“恩……”
她重重點頭,這時慕遠辰的手機響了,他按下接聽簡短的說了幾句,雖然簡短,可是沈佳曼聽得出,那是李茉兒打來的電話。
掛了電話,她迫切的問:“李茉兒怎麼回事?她不知道你假裝失憶嗎?”
“知道。”
“知道?”這個回答令她十分意外:“她知道你不是真的失憶,難道是為了配合你演戲嗎?”
“是的。”
她更加震驚,心裡突然間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我以為她和我一樣不知道,原來……”
慕遠辰笑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彆忘了是她救了我,我的病情她比我自己還了解。”
“那她願意配合你演戲。”
“是的,她是個好姑娘,她知道我身上肩負著怎樣的重任,更知道我要打敗敵人有多麼不容易,所以她無條件的幫助我,為了我連他父親都騙了。”
“騙他父親什麼?”
“騙他父親我失憶了,極力博得他父親的同情,讓他父親同意以後在我需要人幫助的時候,無條件的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