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完全不認同秦時說的這番話,但看妹妹剛剛那麼一副難受的樣子,也有些後悔自己說話快了,便點頭附和。
唐染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麵,一時間隻覺得自己虧欠了孩子們太多,一下子捂住了口鼻,眼圈都紅了。
她的樣子落在秦時眼中,秦時催促孩子說,“吹蠟燭吧。”
蠟燭吹滅,包廂暖黃色的燈光打開。
“切蛋糕啦,切蛋糕啦,麻麻!我要吃那朵小花。”
“好。”
唐染強忍著難受的情緒切了蛋糕,推說自己去趟洗手間,匆匆拉上口罩,很是倉皇的離開了包廂。
洗手間裡,她低著頭挽了一捧水,一下子撲在臉上,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孩子麵前不能失態。
“哢噠”一聲,洗手間的門忽然落鎖。
唐染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到鏡子裡自己身後的男人時,她猛地打了個寒顫,幾乎站不穩。
沈亦川緩步走來,臉色沉的像是一塊鐵。
“沈……沈先生,您怎麼在這兒?”
“這話,不該我問你麼?”
“我……”唐染已經轉過身來了,卻因為沈亦川壓迫性的氣勢無處可躲,身後就是濕漉漉的洗手台,抵著她的腰,退無可退。
不等她想好措辭,整個下顎驟然被掐住,沈亦川龐大的身軀幾乎將她完全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壓的無法喘息。
薄冷的聲音在耳膜上敲打,“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不是有廣告拍攝麼?”
唐染心跳幾乎驟停,硬著頭皮解釋,“是……是有拍攝的,我……我剛拍完。”
“哦?拍完了,忘了今晚跟我的約了?”
“不,不是的,我是想著想著來商場買件新衣服好去見您……啊……”
尖叫聲中,一道尖銳的疼痛從後腦勺傳來,沈亦川單手繞過,掐住了她後脖頸,宛如捏一隻貓的後頸一樣輕鬆,皮肉仿佛都分離了。
沈亦川的臉色沉的可怖,說話卻依舊冷靜自如,“唐染,你嘴裡的話,究竟有幾句是真的?”
唐染的一顆心已經沉到了底。
她早該做準備的,那晚放了沈亦川的鴿子,她就該知道他會起疑的。
沈亦川掐著她後脖頸和下顎的力道越來越大,仿佛要將她整個頭都擰下來似的。
她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耳邊他的聲音卻字字清晰,“隱婚,有家庭有孩子,還舍不得娛樂圈裡這點紙醉金迷,求人包養,你丈夫孩子知道你這麼惡心嗎?還是說,你的家庭就是靠你出來賣的錢過日子?”
刺耳的話宛如一根根針戳在耳膜上,唐染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唐染跟了沈亦川三年,雖說是情人關係,但也是得寵的情人,從未在他的嘴裡聽到過任何難聽的話,何況是這一盆半真不假的臟水。
這一瞬心都涼了。
儘管她猜到沈亦川是看到她和秦時帶著孩子吃飯了,可他竟一個字都懶得多問,就將她一棍子打到地獄。
所以在他眼裡,自己從來都隻是一個恬不知恥愛慕虛榮的金絲雀而已,從未有過任何別的定位。
唐染攥緊了拳頭,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竟直麵沈亦川的眼睛,“是,我是結婚了,我以為沈先生一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