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頭上看了一會兒書，直到天色黑的濃墨又重彩，唐染的手機才突兀的響了起來。
鈴聲大作。
看到來電顯示，唐染愣了一瞬，才想起來接通，“喂？”
“你今天又沒回家？”秦時的聲音從聽筒傳了過來。
雖然說話的音調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可能是認識的久了，唐染幾乎立刻就判斷出，秦時的心情此時並不好，情緒似乎也有些壓抑。
並且對於秦時的問題，唐染很驚訝，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沒回去的？
唐染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秦時緊接著又問了一句，“你人現在在哪裡？”
秦時溫和的嗓音染了幾分焦灼，唐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我生病了，怕影響到小歌的身體，才自己在外麵住兩天。”
對於秦時在意的問題，唐染避而不答。
但今天晚上秦時的問題，卻比平時明顯要多了很多，“既然是這樣，怎麼不來醫院？”
唐染無意識的搖了搖頭，“我最近被狗仔盯的太緊了，生病的事情也不是秘密，就怕去醫院會被蹲。”
唐染話峰一轉，“我也就隻是想圖個清淨，不想跟他們周旋。”
秦時沉默了下來，因為唐染說的每一個理由都非常合理，令人挑不出錯處。
所以，最後，秦時還是沉聲開口問道，“所以，你現在在沈總那裡嗎？”
唐染怔住，好像耳朵裡突然打了一道雷，震的鼓膜嗡嗡的，“你怎麼知道？”
秦時並沒有回答唐染的話，他也學會了避開話題，“染染，能不能告訴我，你跟沈總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他已經困擾好久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能問出口。
為什麼那天晚上，沈亦川會送她回家，為什麼昨天，她熟睡時，接電話的人也是他？
她們現在的關係，已經親近到唐染可以毫無顧忌，去沈亦川那裡躲避風頭的地步了嗎？
還有，就是唐洛心那天所說的，將唐染從酒桌上接走的人，會不會也是沈亦川？
唐染沒想到秦時就這麼問出來了，令她始料未及的，一瞬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嗓子啞了好久，唐染才開口，語氣淡淡的道，“我是他手底下的藝人，也是他投資的影視作品的女主角。”
這才是最貼切最精準的定義。
那天夜裡，沈亦川也是這麼回答的。
秦時的心情一瞬間五味摻雜，眼中流露出複雜又糾結的情緒。
他可以信嗎？
作為男人，他自認為也還算很了解男人了。
通過短短的幾次交流，秦時能看出沈亦川對唐染的不同。
這世間，絕對不會有完全純粹的男女之間的情誼。正如他，一直陪在唐染身邊守護她，也不僅僅隻是想做個朋友而已。
秦時笑了，笑聲輕輕的淺淺的，卻也帶著重量，“染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希望你做傻事知道嗎？”
“有的人，他並非是認真，也並非是良人。”
唐染急匆匆地打斷了秦時的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秦時哥。”
唐染揉了揉額頭，突然覺得異常的疲倦，“你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根本不用秦時來提醒，唐染幾乎每天都會在想起沈亦川時，在心裡提醒自己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