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上了樓,躲在樓梯拐角處偷聽。
孫靜珊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珠,一副淒淒慘慘戚戚的可憐模樣。
她和榮美瑜都沒想到,景曉言會在。
孫靜珊想到了昨天在希爾頓酒店看見景曉言的情景,她似乎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不過,昨天她回酒店查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端倪。
榮美瑜的眼睛裡藏了一絲陰鷙。
騷狐狸,陰魂不散,纏住侄子了。
“皓辰,我們要談的是家事,你讓外人回避一下。”
榮皓辰幽幽的瞅了她一眼,聲音像冷風一般的傳來:“這裡除了我,都是外人。”
榮美瑜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說孫靜珊是外人,還可以理解,她可是他的親姑姑,怎麼能算外人呢?
“這位伊小姐不是辭職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景曉言微微一笑,“我是離開龍城了呀,沒回去。”
這話有些摳字眼。
榮美瑜暗中撇了撇嘴,騷狐狸是在變相的跟自己抬杠呢。
她是不會跟她針鋒相對的,她最擅長的就是用偽善的麵具來掩飾自己。
“你今天來找皓辰是有什麼事嗎?”她用著那慣有的、慢騰騰、軟綿綿的語氣問道。
景曉言的臉上一直帶著禮貌的笑意。
她這個人也有自己的處事方式。
別人演,她也演。
別人裝,她也裝。
“榮總得知我在岩城,就請我過來坐坐,談談工作的事。他惜才,覺得像我這麼才華橫溢,嚴謹踏實,細致入微的員工突然辭職,實在是公司和他本人的一大損失,他非常希望我能回去,重新複職。”
榮皓辰噎了下,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把一絲嘲弄的冷笑藏在了杯緣後麵。
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孫靜珊坐在旁邊都快氣壞了,要不是榮美瑜一直握著她的手,暗示她稍安勿躁,保持冷靜,她早就跟景曉言撕起來了。
“你不要在這裡瞎編了,皓辰才不會讓你回去呢,分明就是你主動跑過來,想要勾引他。”
景曉言站了起來,拍拍口袋,“孫小姐,你說得是哪裡話,勾引也得帶工具啊。我可是空著手來的,什麼瀉藥、媚藥、迷藥都沒帶,怎麼勾引他呀?”
這話不帶一個臟字,卻活脫脫的將孫靜珊剮了一層皮,讓她一張濃妝豔抹的臉漲得通紅,紅中還泛了紫,像豬肝一樣,幾乎要滴出血來。
榮皓辰在心裡暗笑,笨女人這副伶牙俐齒,任誰都能被懟出內傷來。
榮美瑜則在心裡暗暗一驚,這事件竟然讓騷狐狸知道了,難道是榮皓辰告訴她的?
他們倆的關係,已經發展到這份上了嗎?
“伊小姐,我們跟皓辰確實有些私事要談,你在這裡不太方便,能麻煩你回避一下嗎?”
“好的。”景曉言回答的十分乾脆,“你們慢慢談,我去準備水果和點心。”
她說完,轉身朝廚房走去,仿佛對這裡的一切十分熟悉,就像女主人一般。
當然,她是故意的。